如心魔所說,這些會隱身的妖獸並不強大。
它們死了,無法隱形,現出了本來的樣子,不過是臉盆大小的老鼠而已。
確實不強大。
懷意蘊擦拭著劍上腥臭的血跡,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坐在石上搖晃著腿的心魔。
好一會,他突然問道:“為什麼幫我?”
“相公,你說什麼呀?”白影歪著頭,似是一臉不解。
“你是心魔,為什麼願意幫我。”
懷意蘊不解,而且之前心魔還想要他的身體。
“心魔,什麼心魔?”
白影不樂意了,它很不高興道:“我才不是什麼心魔,我是杜婉娘。”
“不對,相公,你怎麼總叫我心魔,你現在都不叫我娘子,不叫我夫人?”
“相公,難道你變心了嗎?”
“相公,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女孩了。”
“相公,我不高興,我很不高興……”
白影喋喋不休,懷意蘊腦瓜子嗡嗡的,他不想跟心魔吵架,回應心魔越多,他受影響就越深。
他道:“杜婉娘,你是我娘子。”
白影滿意,“這才對嘛。”
懷意蘊將老鼠剝皮了,塞進須彌芥子,這種東西能隱身,估摸著妖丹和皮毛都有這種作用。
他收拾好了一切,對那邊的白影道:“走了。”
如果不打招呼走了,心魔又要喋喋不休。
如果心魔不影響他修煉,或許能夠容忍它在身邊。
“來啦,相公。”白影飄到了懷意蘊的身邊,跳到了他背上,“相公,我不想走路,你背我。”
懷意蘊忍著後背陰冷,一言不發。
他覺得,至少在忍耐這一方麵,他已經有所進步了。
主要是不忍耐也不行,被迫忍耐,擺脫不了。
懷意蘊出來曆練,卻沒有具體的目的地,被師尊逐出了師門,他像流浪無家可歸的孩子,不知道該是哪裡。
茫然無措。
這個時候,身邊有個喋喋不休的心魔,反倒讓他沒有那麼寂寞孤獨。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已經寂寞到覺得有心魔在身邊都是好事。
可他落到如此境地,就是心魔造成的。
懷意蘊看著白影,它比杜婉娘邪佞,比杜婉娘肆意妄為,它任何一句話,他都不會相信。
不管是折磨他,還是幫助他,不過都是為了消磨他的心智,奪取他的身體,妄圖回到人間。
杜婉娘已經死了,她沒有了呼吸,身體變得僵硬,被埋葬在泥土中,化為白骨。
心魔可能失算了,他並不是多麼在意杜婉娘,所以,他不會為了虛假的杜婉娘,做出任何奉獻。
或許他喜歡曾經的杜婉娘,但不是現在的杜婉娘。
白影歪著頭,明明沒有眼睛,卻讓人覺得它在注視,“相公,你看著我作甚?”
“相公,你這個樣子,這個表情,是不是在想什麼壞注意?”
懷意蘊移開眼睛:“沒有。”
“你最好沒有,不然我會懲罰你哦。”白影微笑著威脅道。
“作為丈夫,要受男德知道嗎,我不想幸苦回來,你卻是爛白菜。”
“那樣我會很失望,知道嗎,相公,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懷意蘊被直勾勾盯著,不得不點頭道:“知道了。”
白影:“那你喜歡南宮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