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體現那種無力感。
“我覺得你就是爛好人。”米蘭微微搖頭,說:“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現在吧。”戴臨握緊雙手,說:“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會有人犧牲。”
“你要考慮清楚。”米蘭提醒他:“這是連凶靈外科的醫生都敢威脅的敵人。”
“我也不是普通的怨靈外科住院醫師。而且我敢去,也有我的依仗。”
“你的依仗……”米蘭和戴臨可以共享記憶和意識,所以自然明白過來:“你的依仗是我?”
既然戴臨可以知道米蘭的記憶,他當然了解米蘭的能耐。她能做得了科室主任,自然也不僅僅隻是因為她是戴倫家族的小女兒。
“我們要變得足夠強大,你的敵人是浮士德家族,莪的敵人是惡魔科醫生。”戴臨此時的眼神頗為堅定:“所以,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嗯。”
如今,米蘭和戴臨是一種共生關係。這種共生關係也就導致,如果戴臨死亡,那麼米蘭也肯定會死。
在這種情況下,她依舊選擇和戴臨一起去魅影莊園,自然是因為,她有著十足信心。
在這一點上,她和二哥達蒙比較相似。達蒙·戴倫素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隻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去做。從好的地方來講,他不會懼怕任何困難,但從壞的角度來講,他也絕不在意會傷害到無辜生命。
戴臨買了一輛新車,不過開車的人是作為老司機的米蘭。戴臨因為常年來醫院工作太忙,始終抽不出時間去考駕照。
米蘭發動引擎後,對戴臨說道:“你負責導航。目前可以感應到嗎?”
“現在感應很弱,你先朝西麵開吧。距離越近,感應就會越強。”
“好。”
車子開始上路了。
米蘭一邊開著車,一邊對戴臨說道:“我對這件事情,大致有一個推測。”
“大致的推測?”
“方舟他應該也有和我類似的推測。不用我告訴你吧?我們是可以共享意識的。”
“話是那麼說,但你的意識裡麵時不時都是英語詞彙,我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
米蘭緩緩握著方向盤,說道:“你還記得難憫村的黑血母祖吧?”
“怎麼可能忘記……”
既然可以共享記憶,米蘭自然對那次經曆全麵了解。
“你是說和它類似的……”
“也不能說類似。事實上,你們對一切鬼物的劃分太粗淺了,比如說……什麼惡鬼?現有診療標準無法定義的就全部都歸類到惡鬼裡麵去了?事實上,這種劃分方式,遠遠涵蓋不了一切的鬼物。”
“但臨床上,我們很難遇到惡鬼詛咒的病例的!”
“在‘你們的世界’,的確不容易遇到所謂的惡鬼。”
接著,米蘭繼續說道:“聽好了……詛咒也好,鬼物也好,其實很多根本無法用你們的診療標準定義。但某些存在,有著類似的特征。譬如說……”
“譬如說……”
“你讀過克蘇魯神話嗎?”
戴臨說道:“有一點印象……戴鳴以前好像是讀過類似的書,和我提過……我想起來了,有個叫黑色鬼火的作家,寫過一本叫《死靈電影院》的書,就是講述什麼奈亞……提普,說是克蘇魯神話中的神靈。”
“在這個神話體係裡麵,最強大的神靈阿撒托斯(azathoth),被稱之為原初的混沌,並孕育出無數強大的邪神。但阿撒托斯並沒有任何的善惡觀念,也並無傷害人類的主觀惡意。但即使如此,阿撒托斯造就了無數人的死亡。而阿撒托斯,有一個更有名的稱號,是叫做……”.
“盲目癡愚之神。”可以和米蘭共享意識的戴臨說出了這個詞:“阿撒托斯是沒有任何自我認知的混沌存在,但卻有著和神靈無異的恐怖力量。”
“對。那麼如果……在克蘇魯神話中,即使是最瘋狂的人類也很少敢召喚阿撒托斯,但是……如果真的存在這種想要利用邪神的人類,他們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