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這繡工還真是不賴,這書包上的花兒繡得就像是活的一般。”
於曼玲輕笑。
“家裡哥哥不讓我乾太重的活兒,閒暇時便跟著村裡的李嬸兒學著做點繡活兒。
李嬸兒的女兒在縣城一家成衣店裡做工,連帶著那李嬸兒也是學到了不少。
那針線活兒做的,在上河灣村可是很出名的。
村裡有姑娘出嫁,可是都找著她給那新娘子做嫁衣呢。”
洛輕姝端詳了幾眼書包上的針腳以及做工,出聲問道:“小姨,你這繡工也是很厲害了,有沒有興趣去城裡做工?”
她看著,小姨對這繡活兒還挺有靈性的。
於曼玲輕笑;“傻丫頭,我們農家之女,哪有那好命去城裡做工啊。
能夠幫家裡縫縫補補,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可不敢奢望自己能夠進那城裡的衣坊或繡坊。
洛輕姝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姨,明日跟我去趟城裡吧。”
於曼玲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她可是很少進城呢。
明日跟著輕姝去看看,也好。
等院子裡收拾完,方氏一家便準備著要回家去。
洛輕姝往前送了送,卻聽見不遠處的一家院內傳來的吵鬨聲。
“你這個挨千刀的野仔子,你這是想要造反啊!
他爹,我不活了,這野仔子是想要殺人啊!”
洛輕姝挑眉,看著圍過去的姥姥幾人,也是跟了過去。
旁邊院子的馬氏也是被驚動了過來,看見洛輕姝幾人忙打了招呼,然後衝著那院子裡吼了一聲道:“龔氏,你鬼嚎什麼呢?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二柱。”
洛輕姝有些好奇地踮腳往裡看了看。
這是二柱哥的家,他和馬赫壯關係很好,兩家又距離較近,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二柱的親娘在他兩歲時就沒了,後來,他爹又娶了鄰村的寡婦龔氏。
那寡婦後來又生了兩個兒子,對二柱那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在這家裡就跟個小奴隸一般,被這一家人任意打罵,身上的傷痕,就沒有好過。
北郊住戶零散,但村裡人都知道二柱家發生的一切。
可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怎樣?
彆人家的家事,總不能站出來去管吧?
自家的事情有時候都處理不好呢。
也隻有馬氏脾氣火爆,隻要聽見龔氏打罵二柱,便隔著牆頭要和那龔氏嗆上幾句。
隻是這樣,根本就治標不治本,二柱在家,總也是少不了這瘋婆子的打罵和折磨。
那二柱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造就了沉默寡言的性格,但洛輕姝知道,這人,是個有主見的。
今日,既然此事被她遇見了,她便會管上一管的。
龔氏見是馬氏,氣急吼道:“這個喪門星居然敢反抗,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人呢。
我罵他兩句怎麼了?這臭小子吃我的穿我的,還不知道回來給家裡乾活兒,我的苦我給誰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