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姝淡定上前,扶著自家娘親坐下,然後看著趙氏和秀才娘子道:“趙家嫂子,秀才娘子,汙人名聲,是會吃官司的。
胡亂嚼人舌根,也是犯了七出之條,也要被休棄的。
你們跑我家來紅口白牙亂說一通,是覺得我洛輕姝好欺負嗎?”
趙氏有些害怕洛輕姝。
這丫頭可是個不留情麵的,那整人的手段可厲害著呢。
她訕笑著閉緊了嘴巴,身子禁不住往秀才娘子的身後縮了縮。
她就一陪襯,主事的是她的姑母。
秀才娘子倒是不以為意。
她的身後可是站著沈秀才呢。
即便是到了公堂,那些人還能向著這些泥腿子不成?
“鄉野丫頭,沒有一點規矩。事實擺在麵前,什麼叫我們犯口舌?想告官?好啊,你去告,我倒要看看,這河州府誰人敢拿我秀才娘子。”
於氏氣得直抹淚。
哪怕理在她們這邊,可那沈秀才有功名在身,她們這些平民百姓即便是吃了虧,也隻能將淚水和委屈往肚子裡咽。
趙氏一見姑母如此強勢,來勁了,忙對洛輕姝道;“丫頭,也沒有多大的事兒。
我姑母大度,你就給她老人家道了歉,認個錯,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再說,也確實是你不注意男女大防,做得有些過分了。”
道歉?認錯?過分?看著院子裡往裡麵張望的村民,洛輕姝眸色一寒。
今日這錯一認,自己與夜司辰不清不楚的壞名聲就要坐實了。
雖不在意那些汙言穢語,但家裡的幾個弟弟還在讀書,自己名聲不好,會影響到他們以後的前途的。
自己除了每日間進出府城一趟,接觸最多的,便是夜司辰。
平時在家裡,洛輕姝都是儘量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也就是這兩日忙著作坊的事情便也出去了兩趟,但也扯不到不清不楚的問題上頭去。
可夜司辰才來紅溝村不到半個月,那些流言便冒了出來。
自己今日敲打了那些婦人一番,估計用不上兩日,夜司辰是他們紅溝村大財神爺的事情便會傳得路人皆知,以後便也沒人敢說夜司辰和自己的什麼了。
隻是現在,漏了趙氏這麼一個長舌婦。
看來不給她點教訓,她是不知疼是什麼滋味了。
“兩位一來就當著眾多人的麵兒汙我名聲,今日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定告上府衙,告那沈秀才和劉家一個治家不嚴之罪。
更何況,我娘親可沒說要你家聯姻,你們是不是有些太高看自己了?
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在我家如此大放厥詞的!”
於氏連忙點頭:“我沒答應。”
女兒的婚事,她會好好把關。
這樣的人家,她才看不上呢。
趙氏嚇壞了。
她忘了,這丫頭可是認識府衙裡的人呢,那什麼風將軍那日就曾在洛家待了一天,還幫著洛家打了兩頭野豬,做了一天的活兒。
這可如何是好?姑母有姑父護著,即便有事也是會處理得不痛不癢。
可自己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