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還小,隻想在家好好陪娘親幾年呢。”
於曼柳很是憐愛地看著洛輕姝。
“也罷,你的親事,你自己做主,娘親絕不會乾涉你什麼。
不過今日觀其麵容,辰公子怎麼變了一副樣貌?要不是你拉住我,我差點將他趕出門去。”
洛輕姝笑。
“他身份使然,不想被他人窺見真顏,便戴了麵具行走鄉野。
娘親,以後你們隻記得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即可,其他的事,有我。”
於氏點頭。
“好,我一切都聽姝兒的。
不過,有些事也是要早做打算的。
我看著村裡那些婦人再看見辰公子麵容完好後,好像更加的蠢蠢欲動了。”
洛輕姝挑眉。
那人身份氣度本就不俗,即便換上一副容貌也是難免會引起他人注意。
有些事,自己怕是無法左右,一切,隨他心意。
夜幕,已籠罩上空,月色先是朦朧的銀紗像薄霧一般,灑在村莊上,田野裡,也灑在密林中的樹葉上。
而在快要臨近河州府城的一處山脈裡,一名身材健壯的男子穿梭在密林中,身後一匹狼對他緊追不舍。
他歸心似箭,想念家中的妻兒想得快要發瘋了。
他想早點回家,早點見到他們,便不惜在這夜間不停行進。
他知道,河州府城就在離這山脈四十裡的地方了,他再加把勁,隻要安然穿過這片山脈,就到了河州府的地界了。
隻是眼見希望在前,哪怕他小心了又小心,卻是遇見了這麼一匹在夜間覓食的野狼。
他身上還掛著幾隻野兔。
可以想到家中可能餓得爬不起床的妻兒,他便舍不得將它們丟進狼口。
這可是給妻兒救命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便宜了這匹狼。
離開他們已兩月有餘,都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這些時日,即便是受傷昏迷了大半個月,他都是在那農戶家拚命地活著。
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死。
他死了,他的妻兒,要怎麼活!
這男人,便是失蹤已久的洛夜闌。
洛夜闌提著一根木棍拚命地奔跑著,嗓子乾澀起火,就好像要將他由內而外焚燒了一般。
可那匹狼大有不吃了他便不罷休的恒心,即便是快要追上那人類時,偶爾會挨上一棍子,他也一直追在洛夜闌的身後。
等跑至一處山坳裡,洛夜闌劇烈喘息著,將身體靠在了一棵大樹上,胸膛劇烈起伏著。
“畜......畜生,今日我若活不成,你便也彆想活!”
那灰狼好似被著狂妄的人類給激怒了,呲著牙哼了一聲,便猛然一個跳躍,撲向了男人。
洛夜闌握緊了手中的木棒,大汗淋淋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今夜,他怕是難逃一劫了。
電光火石之間,林中突然射出一支利箭,隻聽“撲哧”一聲,就從側麵射穿了那野狼的腦袋。
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悶哼聲,那灰狼便跌落在了男人的麵前,一動都不動了。
洛夜闌驚魂未定地看著半張臉隱在黑布之下的如鬼魅般的男子,稍定心神保全施禮道:“多謝壯士搭救。”
那人看了一眼洛夜闌,沒吭聲,彎腰扛起地上的野狼便走。
看了看一片黝黑的密林,洛夜闌也不管那人會不會嫌棄他,跟著那人的腳步便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