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趙啟明與他同齡,人家都是舉人老爺了,他倒好,連個秀才都考不上,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莫青懷眼眸低垂,沒了以前的囂張樣,緩緩取下了頭上的圍帽。
他的臉被那洛小花抓破的印子還在,這些時日害得他都是以圍帽遮麵。
因著臉上的傷痕,學堂中的同窗可是沒少嘲笑於他,讓他恨死了那洛小花。
不知禮數的賤人,活該她倒黴嫁給那沈青陽。
嗬,自己沒能考上秀才,那沈青陽還不是和自己一樣名落孫山了,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
以後啊,有那洛小花受的。
如此想著,他的內心竟有了一絲平衡。
若不是那個賤人出來汙蔑他,他豈能因為臉上的傷痕而考不上秀才。
一切都是因為她!
直到現在,莫青懷都還沒能認識到自己名落孫山的真正原因,隻將一切罪過都是推到了彆人的身上。
不過對於於曼玲,他是徹底不敢去招惹了。
那趙家於家和洛家,就沒有一個好惹的。
自己這算是沒打著狐狸,倒是惹了一身騷,悔不當初啊!
隻是那王大蓮就是一個粗鄙無知的村姑,長得醜陋不堪不說,家裡也是窮得叮當響。
即便是高攀不上於曼玲,他莫青懷也算是個人物,怎麼的也得找個家境殷實的吧?
此次回來,他除了要錢,便是想要和那王大蓮退婚。
那種醜八怪,他不屑要。
“爹,我知道錯了。
此次若不是因為那個賤女人,兒子也不會考場發揮失利,與秀才功名失之交臂。
爹,先生說我資質聰慧,下次再考,一定能夠考上秀才的。
若是我考上了秀才,咱家每年就能省下不少稅銀和稅糧了。”
莫家二嫂子冷哼一聲道:“稅銀才有多少?我們每年投在你身上的銀子,都夠我們交三十年的賦稅了。”
莫家老二斜了自家媳婦兒一眼,但並未嗬斥什麼,轉頭對莫青懷道:“你也彆怪你嫂子說話難聽。
這些年過去了,你的學識沒有一點長進,卻是拖累到家裡沒了一點存餘。
眼見得你的兩個侄子也是大了,我和你嫂子也沒有那麼大精力供你去城裡讀書了。”
老大一家也是連連點頭。
總不能因為這麼一個不長進的東西拖垮他們兩家吧?
老三沒吭聲,但顯然也是支持老二的說法。
莫老漢沉著臉,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你哥哥嫂子說得對,以後,你就彆往外邊跑了,就在家好好學著種地。
我們紅溝村現在有了作坊,便也就有了奔頭。
況且你已定親,我找人算了日子,下個月初六就是個好日子,這些時日你就好好在家備婚,學堂以後便也不用去了。”
莫青懷一急。
“爹,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夫子說,明年三月份就有一場春闈,這次,我就一直住在城裡不回家了,我會努力去考上秀才的,爹,娘,你們就信我一次吧。
還有那親事,能退就幫我退了吧,我不喜歡那王大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