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客棧的狀況,估計是很難能夠拿出太多的食糧來招呼他們。
就那掌櫃的和幾個店小二都是一臉菜色,一看都是饑餓良久,怕是許久都未進食了。
上樓時,夜司辰睨了一眼那心懷鬼胎的店家一眼,隨即便是不再去理會此人了。
自己作死,他便也不會手下留情。
為遮人耳目,夜司辰依舊和洛輕姝同住一個房間,軒轅煜則是在他們的隔壁。
因著夜司辰和洛輕姝的裝扮,三人倒也是沒了那些避諱,回去屋內各自洗漱了一番,軒轅煜便也是提步來到了夜司辰的房間裡。
房間很大,除了一張大床,裡麵居然還有著一張軟塌,收拾得倒也是還算乾淨整潔。
“二哥,咳咳......”
軒轅煜的身子到底是還有些虛弱,就那麼兩步路就讓他有些氣喘籲籲,敲門的聲音也不是很大。
夜司辰拉開門,伸手將他扶著進了屋。
“本就不舒服,也不等著我們過去找你。”
洛輕姝放下手上的帕子,為軒轅煜倒上了一杯熱開水。
“快坐吧,喝點熱水。”
軒轅煜道了一聲謝,然後坐在了桌前。
“二哥,這地界,好似不太平。”
夜司辰睨了他一眼,修長的手指捏起一個蘋果,用匕首削了皮,又分成了兩半兒,一半兒給了洛輕姝,一半兒放在了麵前的小碟子裡,推至了軒轅煜的麵前。
“這裡是你的封地,太不太平,你且能不知?”
軒轅煜苦笑。
“二哥,什麼封地,隻就是那人給我找的一處墳地罷了,咳咳......”
夜司辰蹙眉輕拍著他的背。
“莫要胡言亂語,有你王嫂在,多重的病症你王嫂都會治好你的。”
軒轅煜麵色有些蒼白,黯然的眼眸垂了下去,眸光,看著那煙煙嫋嫋的熱氣。
“二哥,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就該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我如今這副樣子,整日裡不但要經受那切膚之痛,生命也是要靠著藥物維持......母妃......我從未見過,即便父皇是在的......卻是根本就不待見我......而那些看似無害的皇兄皇弟們一個個也是巴不得我去死......我這樣,真的好似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他的這副身子打小就這樣,有時候那種疼痛讓他經常生不如死。
是二哥一直不停找名醫調理身子,給他找尋好些珍惜藥材續命。
這兩年好不容易覺得好些了,可那人卻是將自己送離了皇城,扔在了這裡。
王嫂說,是那醫師將夢連竹日日藏於火盆下焚燒,那有毒的氣味便誘發了他體內暗藏許久的毒素,差點要了他的命。
難道就是因著那人將二哥送至這河州府他與他據理力爭了幾句從而引起了他的殺心嗎?
嗬,其實不然。
那人的心目中,一切與他作對的人,都是欲除之而後快,自己隻是反對他登上那個高位的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可憐蟲。
可就是這麼一個可憐蟲,那人也是不會放過,想儘一切辦法想要置他於死地。
他和二哥,還真是有些同病相憐啊。
夜司辰切了一瓣蘋果遞給他,幽黑的瞳眸劃過一抹厲色,隨即又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