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吃了三個,仿似心中的那些酸楚都是散去了不少。
“洛家主,冒昧來訪,還請勿怪。
老朽姓司,來自皇城。
聽聞護國王爺夜禦覲說起你們一家,老朽便跟隨辰公子的商隊一路輾轉來到這河州府,恰逢夫人病倒街頭被姝兒丫頭所救,遂來到你這裡,給你們一家添麻煩了。”
司晉安一番話說得很有禮數,給了洛夜闌莫大的尊重,也給了他們一家極大的信任。
洛夜闌看著他,心裡起了心思。
皇城?司家?夜禦覲?
夜禦覲是他的親家他知道,但皇城之事他知道的很少,卻不想夜禦覲與這老人家是認識的。
對於老夫人稱呼他為闌兒,即便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他不但不覺得排斥,甚至還有一點開心加心酸。
這還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呢。
“我與夫人屬於青梅竹馬,恩愛異常。
夫人賢良淑德,待人寬和,在皇城一眾貴婦中聲望極高。
可是,都言好人多搓磨,以前我不信,可就在我們的孩兒生下後,我卻是信了,老天爺有時候也都是很喜歡欺負老實人。
在失去我們兒子的那些年,夫人一直渾渾噩噩,精神極不好。
可一旦聽聞哪裡有著兒子的蹤跡,她便不顧車馬勞頓前往查驗一番。
隻是一次次,一年年,即便那些人想要冒充我兒享受唾手可及的聲名與地位,可我的夫人一眼便可辨彆出那些人,都不是我們的孩兒。
後來的這些年,她丟失了好多記憶,就算是偶爾記起一些什麼,也都是錯亂的。
唯一刻在記憶深處的,就是我們丟失三十七年的孩兒。
這三十幾年來,我和她備受煎熬,一直都沒放棄尋找孩子的下落。
隻是茫茫人海,塵世變遷,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孩兒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
說至此,司晉安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
“找不見自己的孩兒,她的病也是愈發嚴重了,心智也是後退了不少。
我以為她是飽受打擊才會這樣,誰想今日才知道,她......她是被人下了毒.......
可即便如此,這些年來,她從未將任何人當作是自己的孩兒一般去親近。
今日,她還是第一次將你當成了那個孩子。
也許是你的名字裡麵也是帶有一個闌字,也許,你的年紀以及容貌都是符合我們孩兒的一些特征,從而讓她產生了錯覺。
但無論如何,孩子,如果可以,我想懇求你這些時日委屈一下,假裝你就是那個孩子讓她開心開心。
你們是她最後的希望了,我不想她一生都是活在痛苦中,也不想我們,抱憾終身。”
洛夜闌嘴角緊抿,內心裡也是酸澀異常。
其實他與這兩位老人不光是有著極其相似的麵容,就連他們內心裡的那些痛苦他也能感同身受。
兩位老人經受失子之痛打擊後,沒有互相抱怨,也沒有互相指責,而是相互扶持,相攜走過了艱難的三十七年。
三十七年,不是一天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