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被洛小花藏在屋內炕洞裡的嫁妝銀子以及那根銀鐲子也是被老王氏拿了回來壓在了洛小花的枕頭底下。
女兒遭了這場大罪,每每看著她身上的傷痕老王氏便痛苦萬分。
該死的沈家,彆讓她再碰著他們,若是碰見,她一定會撓得他們連爹娘都不認識。
見老王氏起身要走,洛小花忍著身上的疼痛拉住了老王氏。
“娘......彆去......以後......彆再去招惹大哥一家人......”
她算是看出來了,什麼二哥,什麼三哥,關鍵時刻,還真沒有洛輕姝靠譜。
以前自己不懂事,隻想著自己是個做官太太的命,家裡人的前程和地位都是要靠她去改變。
可經過這麼一些變故她才發現,這人啊,還是要活得實在一些的。
命裡沒有的,強求是強求不來的。
好在,她的娘親雖做事糊塗了些,但對她卻是極好的。
若是擱在彆家,她恐怕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管是被休棄的還是被和離的女子,夫家不要,娘家不收,都怕會連累到自己的名聲。
自己這樣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流落在外,哪裡還能有活路?
經此一事,她倒是很佩服那洛輕姝了。
若是此事擱在洛輕姝身上,豈能讓那一家人將自己給傷害至此。
也許當初洛輕姝就是看清楚了那一家人的嘴臉,才將那秀才娘子掃地出門,不屑一顧。
也就是自己鬼迷心竅稀罕那家的秀才之名,誰想到頭來卻是讓自己變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
遭此大禍,她總算是看清了一些人心,也懂得了一些道理。
這世間的女人啊,苦。
即便有些錯事與自己無關,但人言可畏,自己這一生,算是毀了。
想至此,洛小花內心酸澀不已,眼眸中的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禁不住將頭扭向了一邊。
老王氏苦澀不已,又一屁股坐在了洛小花的炕頭,捂著嘴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會讓她的小花遭此橫禍啊!
這挨千刀的沈家,他們以後就彆想好過!
等吃過晚飯,洛文翰便一溜煙與幾個小夥伴相約去了北郊。
大哥說姐姐晚上放煙花,他要去看。
看著兒子跑遠,何氏也想去的。
那死丫頭雖記仇,但腦瓜子極聰慧。
她和當家的雖是不知那炮竹和煙花是什麼,但看著兒子的興奮勁和那極大的響動,想來也不會是普通之物。
隻是想要去北郊,就要繞一大圈兒,即便心裡癢癢的,何氏也是衝著北郊翻了一個白眼坐在燈下縫製起了洛文翰的新衣。
手裡總算是有了一點銀子了,總不能缺了兒子的過年衣服。
至於兩個丫頭片子,自己有兩套舊衣物改改便能穿,將就一下就好。
洛三槐倒是出了門。
路上遇見往北郊而去的村裡人,有人調侃著與他同行。
“吆,這不是洛三槐嗎?怎麼,也是被人家洛夜闌的家的響動給驚得坐不住了?”
“可不是?人家院子門口的動靜可大著呢。”
“走吧,洛家老三,一起走唄,我們去看看那什麼炮竹煙花到底是個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