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一聽此言,忙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扶起了洛夜闌扯著他的衣袖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兒啊,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
這一刻,司老夫人明顯感覺到洛夜闌對他們的那一絲生疏感和距離感霎時便消失不見了。
她也不會責怪洛夜闌的謹慎。
總之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擱在誰身上在沒有切實的證據麵前誰都是無法相信的。
現在好了,一切都還不算晚。
薑氏很是有眼力勁地將那繡褓放在了廳內的桌子上,然後捧起熱茶遞給了自己的婆母。
馮老太太捧著茶杯喝了兩口,然後繼續道:“實不相瞞,老婦人來自彆的府城,及笄後嫁給了同村的一名秀才......”
馮老夫人娓娓道來。
原來,老夫人年輕時模樣生得極好,家裡人便為她尋了一門看似十分不錯的親事。
那秀才長相也很是不錯,但家裡出身農戶,又供著這麼一個燒銀子的讀書人,家裡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
老夫人嫁給夫家後每日裡起早貪黑做農活以及針線活兒供著那人吃喝,讀書。
那人倒也爭氣,在娘子以及老夫人娘家的資助下不但考上了舉人,更是高中探花,入了朝中一名大員之眼,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那負心漢,還靠著嶽父家銀錢的幫襯,沒幾年的功夫便升至尚書之職,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老夫人滿心歡喜,等著自己的夫君錦衣歸來。
那負心漢倒也是歸來了,還明言要接家裡的一眾人去皇城享福。
誰想經過一座高山時,從那山上突然間就衝出來了一隊山匪,將她娘家二十餘口人屠殺殆儘。
要不是她晚間不舒服和娘親去山林裡解手,怕是也都隨著家人一起慘死於那些匪徒的刀下。
為了讓她安然逃脫,她的娘親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藏身於一個樹洞裡,自己則是用一條命引開了前來尋找她們的匪徒,給了她一線生機。
等逃出生天,老夫人並未聽取娘親的意見返回家鄉,而是裝成一個瘋婆子跟隨著一幫災民輾轉去了皇城。
她要活著去找那人,她不相信親人的慘死是那人一手策劃的。
隻是等她千方百計混進皇城四處打聽後才發現,那負心漢早已另娶他人,過上了人人豔羨的日子。
老夫人還親眼看見那負心漢對那官家小姐嗬護有加,關懷備至。
那種柔情她曾見過的,那人回鄉後與她一番溫存時她是見過的,現在,那樣的柔情他卻是毫不猶豫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老夫人萬念俱灰,心裡恨極了那人,但卻沒有為家人報仇的能力,就想要了此殘生,卻是被一路過的老醫師一家所救。
那老醫師不但勸慰她萬事要看開,還告知於她,她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讓她要為腹中的孩兒著想。
雖是憎恨那人的無情和冷血,但老夫人還是選擇活了下來。
“咳咳.......”
說到動情處,老夫人滿眼的酸澀,淡漠許久的眼眸裡也是蓄滿了淚水。
“老醫師心善,一家人都是回河州府祭祖,見我孤苦無依,便允我同行,一起來到了河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