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念之忍著身上的不適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嚨道:“不瞞二位殿下,自從綏陽府叛亂,我這鎮遠縣便就沒有安生過。
但下官又見不得那些窮苦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這幾個月以來,得虧有淩天商行的掌櫃的不時救濟鎮遠縣,下官這一片地界兒才得以苟延殘喘,沒有被餓死。
但糧食精貴,即便淩天商行時不時救濟於我,但外界的騷擾也是很頻繁,讓城裡的百姓人心惶惶,心緒不寧。
前些時日,綏陽府那邊竟是派了幾個北疆國的探子來此,想要下官歸屬北疆國,下官這才知道,那綏陽府已被北疆國的蠻子所占,成日裡對周邊好些地方進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但北疆國的人極其狡猾,他們作惡的時候穿的都是我們傲臨國的衣物,更是對外宣稱他們是漠北人。
是皇家無道,不顧他們漠北人的死活,這才逼得他們深入腹地尋找一些吃食。
先前下官也以為那綏陽府各處的流匪是漠北之人,通過這件事才知道,好些作惡的人幾乎都是北疆國之人。
下官失控之下,便派人殺了那幾個囂張的北疆蠻子。
雖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那幾個人出言不遜,說我們傲臨國的人都是一盤散沙,當官的隻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們也是愚笨不堪,都隻會算計自己的身邊人才能換取自己活下去的錢物,我們,都該是追隨他們北疆國的奴隸,任由他們北疆差遣才能擁有一個好的出路。
想我賈念之熟讀詩書,彆的不懂,民族大義以及匹夫之責我還是有的。
許是惹惱了那些人,今夜,那些人便混在災民當中進了城,一到天黑便實施獵殺他們的計劃。
要不是兩位殿下及時趕來,下官怕是.......”
會凶多吉少。
他就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即便是有著滿腔的抱負,但在麵對這麼多武力強悍的匪徒前,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勝算。
好在縣衙內的壓抑拚死相護,他才能堅持到夜司辰他們到來。
他永遠也忘不了剛才閃現在他眼前的寒光。
要不是風將軍及時出手,用他手中的長劍挑飛了那匪徒的大刀,他估計已是命喪當場了。
“夜王殿下,現如今已不是我們內部的內亂了,而是北疆國私自進犯。
可恨的是那新任知州已被那些歹人所殺,綏陽府往西好幾個地方估計也被北疆國的歹人所占。
夜王殿下,明處暗處的敵人不少,您和煜王手上的這三千兵馬,怕是有些少。”
他倒是十分喜歡這愛憎分明的夜王殿下,隻是朝堂混亂,皇帝昏庸,這麼好的夜王,怕也是被那肮臟不堪的皇家給算計了。
不過,夜王驍勇善戰的名聲已是名不虛傳,光是他手下的這些兵士可都是一些精銳之師,眨眼的功夫就讓城內恢複了平靜,估計城內的百姓也是得救了。
“夜王,那些人心狠手辣,他們一亮出尖刀就去逼迫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歸降他們。
百姓們不願,他們便趕著他們來到了縣衙門口,想要用百姓的命來逼迫下官投降。
下官即便心中不忍,但也不好做出那般欺師滅祖,背叛國家之事。”
哪怕他所保護的國家,是這般的肮臟不堪。
“下官考上狀元後也曾有過一番抱負,想要兢兢業業,帶領著綏陽府的百姓過上好日子,起碼不用看著百姓們拖兒帶女去四處流浪。
可是夜王,難啊!”
他空有一腔抱負,卻不能被那些人知人善用,現如今還差點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