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嫻的臉皮雖不似古代女子那麼薄,可她也是要臉麵的人啊!有些話自是不能說,
“你若想知道,大可去看避火圖,那上頭描繪得很仔細的。”
章彥成微搖首,“本王不喜歡看那些汙雜之物,隻想自學成才,或者……你教我也可。”
那可是增添情致的,怎能說是汙雜呢?這人也太古板了吧?再說下去,隻怕他又要對她起疑,瑾嫻適時住口,
“我也不會,我的經驗還沒你多呢!”
章彥成算是看出來了,實戰經驗她是真沒有,嘴皮子倒是耍得很溜,“本王不介意你在我這兒實踐探索。”
瑾嫻心惶惶,乾笑道:“還是等下回吧!是你說的,一夜隻可一次,固本培元。”
“……”好似的確是他說的,他不喜歡沉溺任何人,任何事,所以才會定下這個規矩,不論後院的女人多麼嬌媚,他都不允許自己放縱,瑾嫻也不會例外!
哪怕她說話大膽放肆,勾起了他的一絲興致,他也會嚴格遵守自己的規矩,絕不會貪歡。
瑾嫻被他折騰得筋疲力儘,此刻她困得厲害,心靈異常純淨,沒有任何羞羞的雜念。
她翻了個身,很快就夢周公去了。
看著她那熟睡的容顏,章彥成思緒萬千,他總覺得,關於章彥安的事,她沒說實話,應是有所隱瞞。
章彥安今日的態度很明顯,他對瑾嫻格外關懷,絕非瑾嫻所說的兄妹之情。
瑾嫻卻一再否認,是心虛不敢承認,還是另有隱情?
還有徐宏的態度也不符合常理,他明明可以讓女兒給章彥安做妾,卻偏偏把女兒許給他,難道說,徐宏認為他比章彥安多了幾分繼承皇位的可能?
徐宏這隻老狐狸,究竟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才會事先討好他,還是另有所圖,將瑾嫻安置在他身側,以備不時之需?
不論是哪種可能,章彥成都不能放鬆警惕。他始終認為,徐宏此人陰險狡詐,不可信任,連帶著瑾嫻,他也無法信任。
接連幾次試探,雖沒試出什麼來,可他對瑾嫻依舊不放心,這個女人的言談舉止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她自信聰慧,反應敏捷,還帶著一絲狡黠,根本就不像鄉野長大的姑娘。
關於她的疑點太多了,不過他不著急,他會慢慢探查她的秘密……
明月高懸,映照一室清夢。
雞鳴時分,瑾嫻仍在睡夢中,姚姨娘卻已醒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喚來丫鬟,詢問王爺昨晚歇在何處,當素卉說王爺在織雲閣時,姚姨娘還以為自個兒聽錯了,
“怎麼可能?王爺前天晚上就在織雲閣,他不可能連著兩天去同一個女人那兒。”
“千真萬確啊!”素卉可不敢亂說話,“奴婢已然打探過,王爺確實又去了織雲閣。”
姚姨娘越想越憋屈,早早的起身梳妝,用罷朝食,徑直去往李側妃那兒告狀。
彼時李側妃正在用朝食,尚未吃完,姚姨娘便來了,直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訴苦,
“咱們王爺一向不留戀後宅,去侍妾那兒都是按順序來,這回珍姨娘被禁足,那便該我了,瑾姨娘居然又把王爺給勾走了!
除卻王妃之外,王爺從未在其他女人那兒連著留宿兩日,這次卻因瑾姨娘而破例,我的臉往哪兒擱啊?姐姐,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默默聽罷她的話,李側妃無心再用膳,遂擦了擦嘴,擺擺手讓人將朝食撤下去。
漱口淨手之後,李側妃才悠悠開口,“王爺一向有主見,去哪兒都是他的主意,瑾姨娘再怎麼貌美,也沒本事勾走他,想來是王爺自個兒心血來潮,主動去的織雲閣。既是王爺的主意,我又能如何?總不能跟王爺說,您不能去吧?我隻幫著料理家業,可不敢管王爺。”
在姚姨娘的印象中,章彥成性子冷清,並不迷戀美色,“這個瑾嫻必定是個狐狸精,使些狐媚手段,否則王爺怎會把持不住?”
李側妃無謂一笑,“你若不甘心,也可想法子留住王爺的心,讓他常去你那兒。”
姚姨娘眸眼微撇,不屑冷哼,“我可是正經出身的官宦千金,不會那些下作手段,哪像瑾姨娘那般,鄉野私生女,上不得台麵!”
她話音才落,門外赫然響起一道清冷的女聲,“我娘已被抬為平妻,有名有份,我可不是私生女,還請姚姨娘說話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