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了,但衙門的人說沒有什麼凶殺案。”
這事兒瑾嫻似乎也曾在書中看到過,書中寫著瑾嫻的舅舅方鶴鳴威震四方,但一直沒有再娶妻,隻因他心中一直惦念著他那失蹤的妻女。
至於他的妻女究竟是否還活著,人在何處,書中沒寫,瑾嫻也就不得而知。
兒媳和孫女失蹤,兒子一直不肯再成親,郭氏心中焦急,卻勸不動他,趕巧今日榮王也在,坐在院中的郭氏起身上前去,順勢道了句,
“雲朵兒她娘已失蹤兩年,八成是回不來了,你總不能一直等著。王爺,您若認識合適的姑娘,煩請您幫鶴鳴牽個線。”
保媒這種事,章彥成自是樂意,他正愁沒機會拉攏方鶴鳴,想給他係一樁姻親,又擔心太過唐突,如今郭氏開了口,章彥成反倒有了正當理由,遂一口應下,
“祖母放心,大舅子的婚事,我自當留心。”
方鶴鳴麵色不愈,“娘,她們母女倆下落不明,在沒有她們的確切消息之前,我不會再成親!”
郭氏並非心狠之人,但她這個做母親的終歸得為兒子的後半生著想,
“你擔心她們,我能理解,我又何嘗不希望她們回來?可這都兩年了,仍舊沒個下落,你要等到何時?難不成她們一輩子不回來,你要打一輩子的光棍?”
方鶴鳴一直認為會有奇跡出現,是以他從未考慮過後半生的事,“往後再說,不著急。”
“你不著急我著急!你一日不成家,我這個做母親的便一日不得安寧。”
眼瞧著這母子二人鬨僵起來,瑾嫻趕忙近前去勸架,“小舅舅,祖母也是為你著想,你就彆強嘴了!”
隨後瑾嫻挽住祖母的胳膊,將她往院中拉,而後又在身後擺手,示意小舅舅千萬彆多言,她繼續勸慰祖母,
“王爺會幫忙物色的,不過這事兒急不得,必得慢慢尋,尋個合適的,祖母您彆氣惱,姻緣之事急不得,待緣分來了,不消您催,小舅舅自然也就著急成婚了。”
周氏和方梁氏亦在旁勸說,郭氏這才消了氣,沒再跟兒子置氣。
待一盤棋下完,章彥成又喝了杯茶,而後起身理了理衣衫,準備離開。
瑾嫻很喜歡這種與親人嘮家常的感覺,聽她們說起那些親朋鄰居的瑣事,時光便會變得悠然自得,毫無壓力。
隻可惜宴席終歸要散的,時辰已不早,章彥成要回府,她必須一起走。
隨後瑾嫻拜彆親人,跟隨章彥成往院外走去。
周氏她們也不舍得瑾嫻離開,但她們都明白,瑾嫻今日能出來,已是榮王開恩,見一麵便是好的,她們不該強求太多。
今日最為失望的便是章彥安,他沒能如願與瑾嫻單獨說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立在榮王身邊。
他總覺得瑾嫻的笑容並非發自肺腑,也許她過得並不開心,隻是在娘家人麵前強顏歡笑吧?
假如當初他有勇氣跟皇帝堅持抗爭到底,將瑾嫻迎進門來,也許瑾嫻會比現在快樂許多。
可是他的身上背負著母妃的期望,他必須為了母妃而努力向上走,那麼他就必須遵從皇帝的意思,放下兒女私情……
他以為放棄便是結束,孰料一看到瑾嫻,想到心愛之人已被他弟弟擁有,他的心便又不自覺的泛起漣漪,久久無法釋懷。
有朝一日,當他手握大權,他一定要把失去的都搶回來!
章彥安怎麼想,瑾嫻並不在意,她身在榮王府,自然要以榮王為重。
瑾嫻生怕又醉酒出醜,是以今日沒怎麼喝酒,不過午後跟人說了太多的話,這會子她有些口乾,提壺倒了杯茶,兀自喝下,而後便安靜的坐在一側,沒再吭聲。
回程的車廂內異常寂靜,章彥成看她歪坐在一旁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聯想到那會子在屋簷下的場景,章彥成心生不滿,突然就想跟她算算賬,
“那會子本王拉你的手,你為何閃躲收回?莫不是在顧忌某個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