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成該不會讓她喝避子湯吧?
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時,瑾嫻突然就不想喝這碗藥了,她想查證一番,可這是王府,請來的大夫不太可能亂說話,即使她問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真實的答案。
思來想去,似乎隻能讓知秋幫忙。
當她道出心中的疑惑時,知秋隻覺詫異,“這肯定是坐胎藥啊!王爺是皇子,子嗣尤為重要,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他沒必要給您喝避子湯吧?”
“彆的侍妾或許是如此,但我就不一定了,畢竟我爹是徐宏,你也知道,王爺和我爹不對付,他不一定會讓我給他誕育子嗣。”
道罷瑾嫻又補充道:“我也不確定,隻是猜測,你何時才能出府?”
丫鬟無故不得請假,每個月隻能休息一日,知秋算了算日子,“奴婢隻能等著月末休假時才能出府。”
於是瑾嫻將藥倒掉,將碗底剩餘的藥渣收集起來包好,隻等著下回知秋出府時,拿出去找人查驗。
知秋認為王爺應該不會這般針對瑾姨娘,但瑾姨娘的吩咐她還是會照做,“好,奴婢記下了,奴婢會將藥渣收好的。”
瑾嫻也不想猜忌章彥成,可身在這後宅之中,她又是這樣尷尬的身份,她不得不多慮啊!
但願是她想太多,但願那藥……不是避子湯。
用罷朝食,她開始做羊毛氈,知秋出去溜達了一轉,很快就打聽到了消息,回屋便興高采烈的講於主子聽,
“奴婢聽人說,昨晚王爺懲罰了青茶,罰得極狠!您猜王爺是怎麼罰的?”
罰人不外乎那幾樣,“還能怎麼罰?男的打板子,女的大都是罰跪,掌摑,也沒彆的了。”
“王爺讓人在她後背刺青,刺下一整篇《心經》!”知秋越想越覺得解氣,“王爺這招數,當真是大快人心啊!”
“啊?”瑾嫻也是頭一回聽說這樣的懲罰手段,不免有些震驚,“後背刺字?還刺那麼多字!那豈不是要把人疼死?再說她是個姑娘家,這一刺字,還怎麼嫁人?往後她的丈夫瞧見她背後有刺青,定會生嫌隙的。”
“誰讓她覬覦咱們王爺來著,居然還想當姨娘,還想讓我給她磕頭,她可真是白日說夢!”知秋認為青茶是自作自受,瑾嫻卻開心不起來,隻因她心底清楚,青茶隻是個背鍋的,
“她固然囂張了些,卻也隻是遵從王妃之令,王爺罰她再狠有何用?沒了青茶,往後王妃也會派其他丫鬟過來。”
“王爺這回罰得這麼狠,就是給王妃一個下馬威,料想王妃往後做什麼都會有所顧忌。”
瑾嫻微搖首,“王妃可是江開泰的女兒,如今江開泰再次立功,王妃的腰杆會挺得更直,她顧忌什麼呢?她隻會更加厭惡我才對。”
“管她呢!隻要王爺喜歡您,向著您就好。”知秋認為,隻要有王爺的庇佑,瑾姨娘的日子就會好過些,可瑾嫻卻不敢大意,最近的種種跡象表明,章彥成與她親近,隻是在試探她,並非是因為喜歡她。
他那般理智,隻愛江山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喜歡哪個女人?
瑾嫻也不指望章彥成對她有多深的感情,她隻是希望他能信任她而已。雖然很難,但她還是得繼續努力向他靠近。
唯有得到他的信任,在她陷入困境時,他才有可能會出手相助。
擺正心態後,瑾嫻又繼續做羊毛氈,將近巳時,她才動身前往琅華院。
昨晚回來時,章彥成將他的狐裘借給了她,今日她順道兒把狐裘帶去,“王爺,這是您的狐裘,我給您還回來了。”
章彥成抬眼一灑,並不在意,“你留著用便是。”
“我還有件兔毛裘。”瑾嫻可不想總是占他的便宜。
“兔裘比狐裘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