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猜得很準,瑾嫻心裡的確有一瞬的失落,然而也隻是一瞬,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隻因她清楚,李側妃乃是侯門嫡女,身份貴重,豈是她能相提並論的?
榮王對李側妃信任有加,肯定不會讓她喝避子湯的,府裡的每個女人都有資格懷上王爺的子嗣,唯獨她,身份尷尬,不被允許懷有子嗣。
初來乍到時,瑾嫻信心滿滿,認為自己曉得劇情,可以憑借看多本小說的經驗在後宅生存下去,也可以憑借真誠打動章彥成,獲取他的信任。然而現實比她想象得更加殘酷,章彥成是個沒心的男人,根本不會信她,後宅的生存之道也並非那麼簡單。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什麼也不是!
眾人皆在紛紛恭賀,江心月也強忍著心底的酸澀向榮王道謝,章彥成遂吩咐下人去給李側妃送些補品和賀禮過去,又讓瑞雪帶話,囑咐她好生休養,說是宴罷會去看望她。
瑾嫻一聲不吭,靜靜的坐在那兒,聽著周圍熱鬨的聲音,心底異常孤寂。
那一瞬間,章彥成的心底竟生出一絲愧疚,總覺得對不住她。
她想要的,他沒能給她,而李側妃卻懷上了子嗣,瑾嫻必然會很難過吧?
然而眾人皆在場,他又能說些什麼?
姚姨娘仍在禁足中,不被允許來參宴,珍姨娘在場,目睹此狀,她故意笑道:
“李姐姐懷上王爺的子嗣,當真是有福氣。瑾姨娘你承寵那麼久,怎的還沒動靜呢?你可得加把勁兒,爭取懷上,為王爺開枝散葉呐!”
珍姨娘掩唇輕笑,看似是祝福,實則是奚落,瑾嫻懶得搭理她,晴姨娘心中不忿,刻意提醒,
“哪位姐妹若有了子嗣,可得小心一些,彆又被誰家的沙包打中,見了紅,沒處說理。”
珍姨娘鳳目微凜,當即反駁,“晴姨娘,你少在這兒指桑罵槐,大夫都說了,你那是月事不調,與我的沙包何乾?”
晴姨娘那件事的確蹊蹺,然而此事已過去許久,江心月懶得再去追究,遂勸說道:
“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就不提那些掃興的事了,既然李妹妹不能前來,王爺,不如我們開宴吧!”
章彥成一聲令下,下人們陸續擺上佳肴美酒。
除卻晴姨娘不敢沾酒之外,其他人都舉起了酒杯,共品佳釀。瑾嫻心情不好,便也跟著一起共飲。
章彥成見狀,終是忍不住提醒道:“酒量淺薄就少喝些。”
王爺突然來這麼一句,眾人皆茫然,一時間沒明白王爺是在說誰。
瑾嫻也沒當回事,反正他沒指名道姓,也許是在說彆人,她再次掂起酒盞,卻被章彥成嗬責,
“說你呢!徐瑾嫻!”
榮王指名道姓,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爺是在責備瑾姨娘。
瑾嫻不悅蹙眉,“今兒個可是過節,喜慶的日子就該飲酒,王爺不會這般小氣,連杯酒都不舍得讓人喝吧?”
酒多的是,但他見識過她醉酒時的糊塗模樣,這才好意提醒,“就你那三杯倒的量,逞什麼強?”
瑾嫻不以為意,“酒量淺合該多練練,多喝些,這酒量自然也就上去了。”
晴姨娘被病痛纏身,她認為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傻妹妹,酒量是天生的,練不得,你還是聽王爺的,少喝些吧!”
打從姚姨娘被禁足之後,嵐姨娘便不再與之來往,她一心想巴結徐瑾嫻,遂在旁打岔,“醉了便歇著嘛!瑾妹妹又沒什麼公務需要處理,既是有興致,那就由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