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畢,章彥成還在跟一些官員品茶閒聊,瑾嫻則去往後院,到她的屋子裡瞧一瞧。
原主未入王府之前,曾在徐家住了一個月左右,這閨房裡還有原主的東西,瑾嫻便想著若有可用的,或是值得紀念的,就帶回去。
雯玉隨她一起,路上雯玉突然摸了摸耳朵,驚呼出聲,“哎呀!我的耳墜好像掉了!”
於是兩人又折返回去,一路上仔仔細細的尋找,找她的耳墜,然而耳墜沒找到,卻撞見了一個人!
此處可是後院,按理說,外男是不能進來的,章彥安怎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雯玉瞧見他並無一絲驚訝,順其自然的招著招呼,“安大哥,你來了!”
聯想到雯玉說丟耳墜的事兒,瑾嫻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雯玉,這該不是你們商量好的吧?”
被戳穿的雯玉頓感愧疚,為難地道:“安大哥請我幫忙,他言辭懇切,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要不你先聽聽他說什麼?”
她的表妹居然和她最討厭的人串通一氣!得知真相的瑾嫻當即變了臉色,“雯玉,你明知我的態度,為何幫著他騙我來此?”
章彥安不希望她們姐妹鬨矛盾,遂主動攬責,“瑾嫻,是我求她幫忙,你彆責怪雯玉,要怪就怪我吧!”
瑾嫻暗歎這個章彥安當真是陰魂不散,“二皇子,我早就與你講得一清二楚,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請你自重,彆再來打攪我!”
章彥安不禁猜測,瑾嫻這般抵觸他,八成是因為他沒有站在她這邊,她失望生氣,才會如此,焦急的他慌忙解釋道:
“今日之事你可能有所誤會,我並非袒護林姑娘,隻是不希望這件事鬨大,於你名譽有損,以致於榮王給你臉色看。”
“你是顧忌林家,還是為我著想,不重要!我不在乎你的態度,你不必解釋!”瑾嫻轉身欲離,卻聽章彥安又道:
“我知道你避嫌,可今日我找你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是關於你娘親的!”
提及方氏,瑾嫻腳步微頓,那畢竟是原主的母親,瑾嫻不能無視,遂轉身問他,“我娘怎麼了?你有話直說!”
看來如今隻有拿她母親做借口才能留得住她,章彥安慶幸之餘又有一絲酸澀,
曾經的瑾嫻是那麼的依賴他,每每看到他,星眸中都噙著笑意,如今她竟對他避之不及,唯有拿方姨說事兒,他才有跟她說話的機會。
強掩下黯然的心緒,定了定神,章彥安才道:
“先前方姨病重時,曾私下告訴我,說是在院中的桃樹下埋了一個盒子,裡頭裝著一些東西,是留給你的。
她擔心有些話跟你說出來之後,你會承受不住,特地叮囑我,等她去世之後再轉告你,後來咱們忙著辦方姨的喪事,緊跟著徐大人又來尋親,咱們一起入都城,耽擱許久,我一直沒來得及告知你。
上個月我回了一趟陳家村,想起這件事,便從桃樹下挖出了箱中之物。”
說著章彥安拿出一塊紅綢,小心翼翼的展開。瑾嫻定睛一看,隻見紅綢中有一隻玉鐲,還有一塊銀質長命鎖,底下則壓著一封信。
她很想現在就打開那封信,卻又擔心被人撞見,隨即自章彥安手中接過長命鎖和信,將其折疊放入腰間懸掛的香囊之中,鐲子塞不進香囊,若是擱在衣袖的兜裡,又怕不小心摔碎了,於是瑾嫻將青色玉鐲戴在自個兒的手腕上,用衣袖遮擋好,而後對章彥安福了福身,
“多謝二皇子把我娘的東西帶過來,您的恩情,我感激不儘,但我該回去了,告辭!”
除此之外,瑾嫻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跟他說,原本她還打算回後院閨房的,章彥安一打岔,她懶得再折騰,隻想儘快遠離他。
然而她才轉身,驚見遠處的月門處立著一道高挺肅然的身影!
她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卻莫名的心虛,隻因她清楚的知道,章彥成的心眼兒有多小,他最擅長的便是無中生有,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