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章彥成依舊有一絲動搖,母親的這番話,反倒使得章彥成下定了決心。
明兆和瑾嫻都想的到,就連母妃都能想到這一招,那麼他父皇呢?肯定一早就猜到會有人謀害皇後,必會嚴加防範吧!
這個時候去冒險,並非明智之舉,章彥成不再猶豫,拒絕得十分果斷,
“母妃的好意,兒臣心領了,但您不能這麼做,您也曉得父皇有多麼重視皇後,是以皇後不能動。”
“可冊封大典一旦舉行,你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啊!你不是一直想做太子嗎?身為母親,我應該幫你實現心願,你不方便動手,我可以下手!”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惠妃的眸光異常狠厲,這兩日她焦慮得徹夜難眠,甚至已經想好了如何下手,就等著跟兒子商議過後立馬動手。
她以為兒子會讚同她的做法,孰料他竟沒有追問她的法子,“您就沒想過,萬一被人揭穿,會是什麼後果?”
惠妃已然考慮過最壞的結果,“我想過了,萬一被拆穿,我一個人承擔,斷然不會連累你。”
“母妃這話見外了,而且您想得太簡單,”有些事,可不是她願意承擔,旁人就會罷休的,
“您若動手,父皇肯定認為您是在為兒臣籌謀,咱們母子同在一條船,一旦出事,誰也脫不了乾係。”
在惠妃的印象中,她的兒子可是很有膽識的,並非畏首畏尾之人,今日他一改常態,惠妃不由納罕,“成兒,你為何變得如此謹慎?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起初他也想過冒進,但瑾嫻的話使他有所顧慮,眼下他已徹底冷靜下來,站在旁觀者的立場去考慮此事,
“越是緊要時刻,越得謹慎,一步走錯,步步輸。也許父皇走這步棋,正是想看看,誰會沉不住氣。”
惠妃聞言,鳳目微緊,“你是說,你父皇是故意的?那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要立大皇子為太子?儲君之事可不是兒戲啊!”
“父皇的心思,誰也猜不透,總之母妃您不能自亂陣腳,不可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聖旨都下了,她能不亂嗎?“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的看著大皇子被冊封為太子?”
“兒臣自有打算,母妃不必擔憂。”
平日裡惠妃不會管他的事,但此事關係重大,惠妃必須打探清楚才能安心,“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至少說出來,讓我定定心啊!”
若真有那麼容易,章彥成也無需惆悵,他隻有方向,尚無具體的法子,又不希望母親憂慮,遂借口道:
“此事兒臣還得跟明兆仔細商議,得商定之後再與您細說,在此之前,您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兒子一派篤定,似乎真的有法子,惠妃雖不放心,但她內心深處還是相信兒子的能力,
“既然你這麼說,那娘就聽你的,你來安排吧!”
章彥成拱手告辭,臨走之前,惠妃又囑咐他,“你把心月接回府之後,可得好好善待她,萬莫再與她鬨矛盾。朝局變化無常,你需要江開泰的支持,可彆在這個時候給江家難堪。”
提及江心月,章彥成斂眸擰眉,“兒臣倒是想好好過日子,就怕王妃她無理取鬨。”
“隻要你彆偏寵侍妾,心月是不會跟你鬨騰的。聽說那位瑾姨娘已經被你送去了彆院,你得閒之時回府多休息,彆總出去轉悠。”
母親這話,明顯是在暗示他去彆院去的次數太多。
這些個小事,母親都知曉得一清二楚,章彥成薄唇微抿,心道母親對他的監管還真是一刻都不鬆懈啊!
她們都對瑾嫻有意見,那是因為她們都不了解瑾嫻,不論她們是何態度,章彥成已然決定將瑾嫻接回府,隻是該以什麼理由把人接回來,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