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緊抓著我的衣袖,我扶她起來時,無意中握住了她的手,當時我便感覺不對勁,她瞧著麵黃肌瘦,但手勁兒極大,且她手上有繭子,那繭子並非做農活的那種,而是練武拿刀劍所磨的繭子。”
瑾嫻對小萱的印象是失去雙親,柔弱無助的小姑娘,章彥成突然這麼說,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她可是農家女,怎麼可能會武功呢?”
“你可曾想過,也許她農家女的身份隻是偽裝,我懷疑她是旁人派來的。”
瑾嫻的心驀地一緊,“是誰?誰派來的人?”
“老大或者老二,當日老二讓雯玉留咱們一起用膳,緊跟著咱們就遇見了小萱,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瑾嫻略一深思,又發現了疑點,“可酒樓是你定的,不是二皇子定的,他應該無法預測你會定哪家酒樓,繼而安排人過來偶遇吧?”
究竟是誰,章彥成尚未能斷定,“你的猜測的確有幾分道理,但也不排除章彥安在我定下酒樓之後,暗中派人去安排。他有可疑之處,當然也有可能是老大所為。”
瑾嫻奇道:“大皇子已經被立為太子,他為何要在你身邊安插線人?”
“父皇尚未舉行太子冊立大典,老大這太子之位始終未能坐穩,他可能擔心其他兄弟跟他搶皇位,所以才會安插眼線,防患於未然。”
這就怪了,“你既認為小萱來路不明,為何還要帶她入府?”
章彥成走一步看三步,他此舉自有他的道理,“我若不帶她,對方還會用其他的法子,再次安插眼線,與其盲猜,倒不如帶她回來,也好有所防備。
起初我是想著,先將她安置在你這兒,但後來我又想起你有了身孕,萬一此女真如我所料,心懷叵測,謀害我們的子嗣,那你將會遭殃。
思來想去,我還是打算將她安置在琅華院,我正在想著該找個什麼借口,正好方才你說了那句話,我才會順手推舟的應承。”
聽罷來龍去脈,瑾嫻這才恍然大悟,“唔”
除此之外,她再沒有彆的言辭,章彥成忽然有種被忽視的感覺,“我解釋了這麼久,你就隻回應一個字?”
“嫌少啊?那就三個字知道了。”
“……”章彥成無奈地捏了捏她挺翹的鼻梁,“你對我可是越來越敷衍了。既知真相,就莫再吃飛醋了吧?”
“誰吃醋了?你可真會往自個兒臉上貼金。”自始至終,她都不肯承認,章彥成故意拆穿,
“你是沒拿鏡子瞧瞧,殊不知方才你的臉色有多黑,說話語氣有多酸。”
瑾嫻顧左右而言他,“我才不黑,我可白著呢!你不要自以為是,我才懶得吃你的醋。”
“你說得對,是我自作多情,你不吃醋,是我愛吃醋,成了吧?”章彥成好言哄勸著,瑾嫻才終於有了笑顏。
他解釋清楚之後,瑾嫻也就不再生疑,願意配合,他順勢將小萱帶至琅華院,讓她在琅華院當差,暗中則派人緊盯著她,看她是否會有異動。
兩日過後,黎雲楓還真就派人送來了兔子畫像,瑾嫻則根據畫像為其做羊毛氈。
雪桃與吳氏學了幾日,逐漸有了手感,吳氏有基礎,學得快一些,雪桃沒什麼經驗,做得很慢,很多技巧未能迅速領悟,好在她勤奮好學,一直認真努力的在學,隻要她肯用心,瑾嫻自然不會嫌棄,相信假以時日,她肯定能找到竅門。
這天下午,瑾嫻正在屋裡做羊毛氈,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音,瑾嫻讓知秋去瞧瞧,知秋出去瞄了一眼,隻道是李側妃身邊的丫鬟瑞雪被侍衛攔在了門外。
李側妃幫過瑾嫻幾次,瑾嫻一直記在心裡,遂讓知秋帶瑞雪進來。
瑞雪進門後,急得滿頭大汗,她慌張福身行禮,“奴婢給瑾姨娘請安,敢問王爺可在織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