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章彥成已然明了,“這是章彥安的鬼主意,與你無關,是我誤會你了。”
他承認是他誤解了,可即便如此,瑾嫻心裡仍舊不好受,
“你對我的疑心從未消除過,隔三差五的鬨脾氣,鬨完又說是誤會,好沒意思!”
“那還不是章彥成搞的鬼!他若不鬨這一出,我們之間就不會有誤解。”
冷笑一聲,瑾嫻揚首望向他,眼底噙著淚花,“他行為有失,那你呢?我解釋過,你為何不信我?偏偏認定是我收了他的禮,撒謊瞞著你,但凡你對我多一絲信任,任何幺蛾子都不會影響到我們,說到底,還是你的疑心在作祟!”
“那你也沒說雯玉給你送了兩份禮,你要是早說這句,我就明白了。”
“我哪裡想得到她會幫著他隱瞞帶禮?”
兩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都覺得自個兒沒錯,“那是因為話沒說清楚才生了誤會,現下已經解釋清楚,我也沒再懷疑你,他才是罪魁禍首,你不該怨怪我。”
心下澀的瑾嫻自嘲苦笑,“是,不怪你,怪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獨自回太姥姥家,不該離開你的視線!”
原本開開心心的回太姥姥那兒過生辰,瑾嫻哪能想得到,這生辰竟會惹出這些個禍端。
這春彩翡翠她斷然不敢留著,當即合上蓋子,推得遠遠的,
“若真是章彥安所贈,我不稀罕收,我也不會找他質問,省得你又誤解,你自個兒處置吧!我不管了!”
“瑾嫻……”章彥成還想再勸,身心俱疲的瑾嫻已不願聽他說話,“我累了,要歇了。”
她去洗漱,寬衣之後便入了帳,翻身背對著他,章彥成與她說話,她也不應聲,假裝自個兒已然睡著。
章彥成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每回他都告誡自己,不要衝動,要相信瑾嫻,可一遇到跟章彥安有關之事,他便無法保持理智,總是容易被妒火衝昏頭腦,說些傷人的話來。
造成這後果的罪魁禍首便是章彥安,章彥成不願善罷甘休,他決定去找章彥安,與之算賬!
次日一早,下朝之後,章彥成以及三位臣子被堯帝叫去商議政事。
待他忙完出宮,已是巳時,章彥成沒回榮王府,直奔信郡王府而去。
彼時章彥安正在府中練劍,下人來報,說榮王來訪,章彥安挽了個劍花,順勢收了劍,隻覺不可思議,
“哦?他來作甚?”
自府邸落成之後,章彥成隻在他喬遷之日來過一次,其餘時候,他並未來過。
今日突然來訪,著實怪異。
總管搖了搖首,“奴才問過,榮王不肯說,隻說要見您,奴才瞧他臉色不大好,說話語氣很衝。”
章彥安兀自猜測著,章彥成找他,究竟所為何事?為政事,還是為私事?
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隻好吩咐總管,“帶榮王去前廳,本王更衣之後就過去。”
總管應聲稱是,而後去招待榮王。
約摸一盞茶的工夫,章彥安才到前廳,瞄見廳中的客人,他眼中生刺,麵上卻還得擠出一絲笑來,“什麼風把三弟給吹來了?真是稀客啊!”
章彥成睨他一眼,聲冷神漠,“某些人的歪念邪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