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著窗外,章彥成的一雙墨瞳精光畢現,“不可否認,你說得沒錯,當皇帝的確很辛勞,但我就喜歡那種治理家國,調兵遣將,運籌帷幄的感覺,這正是男人所向往的成就感,我希望自己能夠流芳百世,在青史中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同,他有他的理想抱負,她雖不理解,但卻支持他的夢想,
“這大概就是英雄偉人和普通小老百姓的區彆,我在乎的是辛不辛苦,而你在乎的是千秋大業,流芳百世,看來我的格局小了,眼界窄了。”
從前的章彥成隻在乎江山,如今的他又多了一樣,“我想做世人的英雄,更想做你的英雄。”
他望向瑾嫻的目光是如此的溫柔,這一刻,瑾嫻的心無比柔軟,溫聲鼓舞著,“不論你是否能做皇帝,你都是我心中的英雄!你果決勇敢,有見地,有格局,這是很多男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那一瞬間,章彥成還以為自個兒出現了幻聽,不由嘖歎,“今兒個你好像心情很好?”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瑾嫻聽得莫名其妙,“為何突然這麼說?”
“難得聽你誇我一句。”她肯誇他,那自然是心情極好的。
不至於吧?“難道平日裡我都在指責打擊你?”
“沒有打擊,但很少誇讚,你好似不太喜歡表達你的想法,除非我問,否則你不會主動去說。”
這就是章彥成的真實感受,瑾嫻無可否認,模棱兩可地道:“你感受得到即可。”
“可是有些情意,不表達是感受不到的。我喜歡聆聽你的心聲,希望你能時常與我傾訴你的真實想法。”
她的真實想法若是說出來,隻怕章彥成會氣炸!
在她看來,再親密的兩個人,也該給對方留有一絲空間,但這話若是說出來,身為古人的章彥成可能無法理解,是以她隻能打個比方,
“人為什麼喜歡讀書呢?因為書中的文字很含蓄,包含多種意思,同一本書,每個人性子不同,經曆不同,領會的意義皆不同。人也是一樣的,我也需要你來讀,親手翻閱,才有意義,不是嗎?”
不可否認,瑾嫻這本書,,他還真是越讀越有意思,每一頁都有新的發現和感想,令他欲罷不能,總想一直讀下去。
他抬指輕撫著她的玉容,而後漸漸向下滑落,滑至她那月白的衣襟領口,
“親手翻閱,的確有意思。”
他勾唇一笑,一雙烏亮的眸子已被上湧的浴念染紅。
她指的是精神思想層麵,他想到哪兒去了啊!瑾嫻忙製止道:“你說過孕期不可放肆,一個月隻要三回的。”
“我是這麼說過,可這個月隻要了兩回,還差一回。”
他記得可真清楚!瑾嫻無奈搖首,好心提醒,“還有十日呢!你就不能把最後一回留在月底?”
“原本是這麼打算的,誰讓你才剛暗示我?”
“我哪有暗示?我說的是翻閱心靈,是你想歪了。”
章彥成狡辯道:“正所謂身心合一,唯有身契合,心才能更近。”
這分明就是瞎扯嘛!“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
“總之還有一回,我沒食言。”
瑾嫻忽然想起一事,上個月他好像就已經超支了哎!“這會子說得好聽,可彆等到最後十日難熬,你又反悔,又來跟我借下個月的次數。到了下個月你又不承認,月月如此,我才不信你呢!”
她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被戳中的章彥成乾笑道:“怎麼會呢?我不是那樣的人!”
“還說不是?”瑾嫻不給他留麵子,直白戳穿,“上個月你就違背承諾,多了一回,說好的從這個月扣的,你又不承認,繼續往後推。”
“大夫說了,後三個月也不可行房,到時我又得吃齋念佛,那還不趁著這段時日稍稍放縱一下?再者說,從前一個月少說也有二十回,如今為了你,我已經縮減至四次,差異如此之大,我已經很克製了,你就不能體諒我,多一次也不許?”
章彥成委屈巴巴地訴說著這段時日的艱辛,瑾嫻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又來了!我就知道你會打感情牌。”
眼看著他要來真的,瑾嫻趕忙提醒,“你受了傷,不可胡來。”
這借口未免太拙劣了些,“傷是假的,你是知道的。”
“可其他人都認為是真的,若是胡鬨,在帳中留下什麼痕跡,丫鬟來收拾床鋪,發現不對勁,豈不惹人懷疑?人家肯定會想,你的腿都受傷了,怎能與人親近?難不成,你的傷是假的?”
瑾嫻故意拿這個做借口,提醒他在此期間務必小心謹慎,不可給人留下把柄,章彥成這才勉強饒她一回,沒再鬨她。
其他女眷都來探視,王妃也不例外,隻不過旁人都是坐會子便走了,王妃卻有她的目的。
她打量著一旁的瑾嫻,怎麼瞧都不順眼,遂心生一計,好言勸道
“妹妹懷著孩子,再伺候王爺,著實辛苦,你應該歇一歇,我留在這兒侍奉王爺即可。”
瑾嫻尚未吭聲,章彥成已然皺眉,“瑾嫻住在這兒是為了安胎,你讓她往哪兒去?”
江心月溫然一笑,狀似十分貼心地道:“平日裡是可以安胎,但最近王爺傷了腿,行動多有不便,需要有人侍奉,瑾妹妹大著肚子,讓她做事豈不委屈了她?所以我才想著換個手腳利索的。”
章彥成挑眉反噎,“本王為何要使喚她?屋裡的丫鬟都是吃白飯的?本王就不能使喚那些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