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嫻那赤紅的雙目難掩恨意,她從不主動害人,但若有人害她,她絕不會輕易原諒!
阮玉舒要的是她的命,那麼她就要阮玉舒以命相抵!
阮夫人還在為榮王趕走女兒而崩潰,瑾姨娘竟要殺了她女兒,這樣的結果她更難接受,一個勁兒的給榮王磕頭,
“玉舒她真的知錯了,我會好好教育她,往後她絕不會再針對瑾姨娘,請王爺和瑾姨娘發發慈悲,給她一個機會吧!”
不是每個人都配擁有旁人的慈悲心,“她讓薛氏給我下藥之時,慈悲心何在?同為女人,她居然能想出這種陰狠的招數,她心狠手辣,那就莫怪我反擊!”
阮玉舒懶得求情,欲扶母親起來,“娘,您彆求她,她這種靠美色迷惑男人的女人,是不可能有善心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在指責瑾嫻?章彥成怒極起身,行至阮玉舒跟前,狠甩她一耳光。
這一巴掌來得太突然,阮玉舒猝不及防,捂著發燙的臉頰,滿心委屈的仰首望向章彥成,但見章彥成擰眉怒斥,
“她靠美色?那你靠什麼?心機?還是歹毒?師傅一生光明磊落,怎就出了你這麼個是非不分的女兒?他若是知曉你所做的惡行,必會痛心疾首,不得瞑目!”
提及父親,阮玉舒越發悲慟,哭著控訴,“我爹就是被徐家人害死的,王爺你卻一再維護徐家人,我爹看到你與徐家同流合汙,必會後悔教過你,你沒資格喚他師傅!”
阮夫人在求情,女兒卻在與榮王較勁,急得阮夫人拽住女兒的衣袖,示意她彆再吭聲,越說越亂,局麵更難收場。
她按住女兒,絞儘腦汁的為女兒找借口,“王爺,玉舒她太過思念父親,才會生出極端的念頭。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求王爺看在先夫的份兒上,饒她一命吧!先夫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玉舒,才會將她托付給您,她若去了,我如何向先夫交代?那我也隻能追隨先夫而去了!”
阮夫人一直拿夫君阮青峰說事兒,章彥成不禁回想起師傅臨去前跟他所說的那番話,他心中五味翻滾,一時間難有決斷。
沉默許久,最終章彥成讓人將阮玉舒帶下去,聽候發落。
瑾嫻一聽這話,心涼半截,一句話的事,他卻沒有下令,也就是說,他並不打算殺阮玉舒。
眾人離開後,屋內一片寂靜,章彥成沉默不語。
平日裡他遇事十分有主見,一向處於主導的地位,這般默然的情形,著實少見。瑾嫻不願再等待,主動詢問,
“你打算怎麼處置阮玉舒?放妾?趕出王府?僅此而已?”
“這對一個女人而言,並非輕罰,已經算是重罰了。”將一個妾室趕出府,就等於宣判了她的死刑,她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然而瑾嫻不滿意,“達叔和薛氏兩次下藥,都是要取我的命!她要殺我!你居然隻是趕她走?趕走又有何用?這次她人在彆院,還不是照樣能指使薛氏謀害我?
她已經魔怔了,對我恨之入骨,根本不講道理,隻要她還活著,無論她是否在王府,是不是你的妾室,她都會想方設法的謀害我,除非她徹底消失,我才能清淨。”
“往後我會加強戒備防衛。”
這是防得了的嗎?“我們已經很戒備了!可是敵在暗,防不勝防,若換成彆人害我性命,你也這般隨便就將人放走嗎?”
章彥成望向瑾嫻,鄭重解釋道:“若是旁人,自當立即處死,可她是我師傅的女兒,師傅臨終前將她托付給我,我將她趕出府,已經很對不住師傅了,若是再殺了她,我無顏麵對師傅的在天之靈。”
“那是她咎由自取,你何須自責?她若不生壞心,我也不可能要她的命。”
瑾嫻態度堅決,章彥成想了想,好言商議道:“這樣吧!我將她送出都城,今後不許她再踏入都城半步!”
瑾嫻隻覺心累,“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問題不在於她身處何地,而在於她一心要置我於死地。即使她不入都城,也會教唆彆人來殺我,你止得住她的腳步,磨滅不了她的恨意,沒用的!
這兩次都是我僥幸逃過她的殘害,我不可能一直都這麼幸運,倘若知秋沒發現薛氏的異動,倘若我這次中了她的毒藥,已經失血過多而亡了呢?你是不是也會看在你師傅的麵兒上饒了她?任由我枉死而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