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難以置信,“是府中人傳言,還是你親眼目睹?”
“府中人都在議論,說昨日傍晚王爺出府去了,一夜未歸,這會子才回府,他們還說,瑾姨娘和知秋都回來了,應該錯不了。”
江心月再無心午歇,趕忙吩咐,“你快去開雲閣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徐瑾嫻本人。”
“奴婢聽說她們沒回開雲閣,王爺又將瑾姨娘帶回了琅華院。”
徐瑾嫻坐月子的時候就在開雲閣中,怎的榮王又讓她住在琅華院?
先前他借口說徐瑾嫻懷著身孕,他那兒風水好,才讓她住了幾個月,如今孩子已生,他又有什麼理由讓她住在他的寢房之中?
不過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江心月最奇怪的是,失蹤了一兩個月的徐瑾嫻,為何突然又回來了?
她一直以為是阮玉舒不死心,將徐瑾嫻給綁架殺害,哪料她竟又活著回來了!
一旦這個女人回來,那麼她和章彥成之間,怕是又成了解不開的死結!
苓鳶為給王妃分憂,特地去了琅華院打探,她從小太監口中得知,瑾姨娘的確是回府了,苓鳶即刻回府,請示王妃,有何打算。
江心月尚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便貿然出手,“先等等看,咱們得知道此事究竟是否與阮玉舒有關,但看接下來王爺會如何處置阮玉舒,而後再作打算。”
若非萬不得已,江心月不想親自動手,她隻想假手於人,隻可惜這個阮玉舒太不爭氣,接連幾次都沒成功解決徐瑾嫻,當真是讓人著急!
且說方才入府之時,知秋本打算帶著瑾姨娘回開雲閣的,可榮王居然讓瑾姨娘去琅華院。
瑾嫻不願與他同住,可她知道,即使她反對也沒用,不過是說廢話罷了,現如今,她不會再對他表態,他從不在乎她的感受,也不會聽取她的意見,總是這般我行我素,而她身為妾室,沒資格與他討價還價,他怎麼安排,她聽命便是。
她雖未反對,但她的神情依舊淡漠,無怒無喜。
章彥成又豈會不知,從他出現在桃溪村的那一刻,她就在恨他,恨他打斷了她的計劃,恨她又把她帶回都城。
反正她心裡從未真正喜歡過他,反正她的讚許和真誠都是偽裝,那他也不必再顧忌她的感受,隻隨心安排即可。
她越是討厭他,他就越要把她留在跟前,折磨她!
將人安置好之後,章彥成還得進宮請罪,臨走之前,他特地當著瑾嫻的麵兒,警告那些侍衛,
“本王不在府中時,你們定要守護好瑾姨娘,她若有半點閃失,本王唯你們是問!”
瑾嫻又豈會不明白,他不僅是在命令侍衛,同時也在警告她,若再敢逃走,便會連累這些侍衛,因她而受罰。
他在拿這些人威脅她!
實則從見到章彥成的那一刻起,瑾嫻就知道自己的後路已經被堵死了,章彥成本就對她有疑心,經此一事,他的疑心隻會更重,對她的看守也會越加嚴緊。
從今往後,她怕是要困死在這高門深宅之中了!
瑾嫻絕望閉眼,知秋讓人準備熱水,打算給主子沐浴。
章彥成交代過罷,便出府入宮去了。
闖城門是大事,估摸著那些人已經稟報皇帝,且他今晨未上朝,皇上必然發現異常,與其等皇帝來問罪,章彥成乾脆主動請罪。
一如他所料,皇帝的確有耳聞,“昨日你擅闖城門,究竟意欲何為?”
章彥成拱手回道:“兒臣得知瑾嫻的下落,急於出城找尋,這才會在城門關閉的那一刻擅闖,還望父皇恕罪。”
居然是為了一個女人?在堯帝的印象中,老三自持穩重,一向有分寸,如今他竟因一個女人而失控,違背律法,簡直匪夷所思,
“不論是誰,除卻軍情之外,皆不可擅自闖城門,隻要有一扇城門關上,便不可再開啟,這是規矩!你身為朕的兒子,理該以身作則,居然拿自己的身份壓製城門守衛,簡直膽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