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著難得的時機從而逃過一劫的林嶸同樣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隻見一道熟悉的人影突然從自己身旁的虛空中浮現,來者自然是早已動用了潛影符發動這突然一擊的天極鴻。後者此時則是一臉凝重的望著麵前巋然不動的高大身影,雖然對這樣一位鍛骨境高手的實力已是有了很高的估計,然而對方在自己占據主動先發製人的情況下,竟然抬手間便將自己的全力一擊所化解,這般差距不得不令天極鴻對這乾彪的忌憚更上一個層次。
“小鴻,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彆管我,你快跑吧,這家夥不是你能對抗的!”林嶸還未能從剛剛的震撼中轉醒過來,不過卻依舊是下意識的試圖將天極鴻擋在身後,接著卻愈發驚訝的發現,以自己這接近開元境的修為,用儘全力之下居然根本拉不動一旁天極鴻這樣一個孩童。
“嶸大哥你彆著急,這裡交給我處理就好,你呆在一旁不要妄動,不然以這家夥的心性看到你逃走難保會做出什麼殺人滅口的事情來。”天極鴻反手輕鬆將滿臉不可置信的林嶸拽到了身後,繼而沉聲叮囑道。
眼看林嶸正有一肚子話想要繼續詢問,天極鴻明白此時不是解釋自己實力的時候,於是乾脆直接魂識釋放將林嶸籠罩在巨大的威壓之下。後者感知到這股力量波動後立刻心有靈犀的止住了嘴,隻是其內心對麵前這個一同在一起打打鬨鬨了兩年時光的少年,卻是生出了更多的神秘感和疑惑。
“有點意思,剛剛那一下是你小子弄出來的吧?”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那乾彪也是將注意力儘數轉移到麵前的少年身上。
“看你這年紀最多不會超過十三四歲,卻已是擁有了開元境的修為和足以抗衡更高境界修士的實力。這般資質縱使以老夫這些年的閱曆看來也足以堪稱妖孽了。沒記錯的話,昨日當晚你還曾隨著你身邊這小子,在望日坡那邊出現過片刻,當時老夫未曾對你太過留意,真沒想到居然看走了眼。”
天極鴻聽聞這番話卻並無任何反應,對於這樣一個足足高過自己兩個大境界的對手,縱使其已是有著萬般準備,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打鼓。尤其身旁還有著林嶸這樣一位需要自己分心保護之人,這般情況下天極鴻是不敢有片刻的分神。
“隻可惜,你出現在這裡著實是個錯誤啊。看起來你這小家夥是前來救援身旁這小子的,然而你我之間修為差距實在太大,老夫早已下定決心不會放過任何來自東臨村的人,看來今日也不得不行那扼殺少年才俊的錯事了!”
說罷乾彪當即開始運轉靈力準備出手。他本就不是個能說會道之人,尤其對於這兩個自己還未曾放在眼裡的小孩更是不屑於繼續廢話下去,更不說天極鴻的憑空出現令其開始擔心起計劃是否還會出現彆的差池,唯有立刻將這麵前二人拿下方才是最為穩妥的。
“等一等,前輩還請看看這個!”天極鴻雖說心中也有些許同鍛骨境強者爭鋒的意思,但自己內心也同樣清楚這般對決下去自己勝算是微乎其微的,因此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聽從師父的話,先行將手中的令牌亮了出來。
“嗯?這是…傭兵工會的符令?”正要準備動手的乾彪看到令牌上碩大的一個“金”字頓時眉頭一緊,身為行走各地間的商隊統領,對於傭兵工會這般名揚西武大陸的勢力當然是再熟悉不過了,眼前這閃耀著金色光輝的符令,象征著麵前這小子背後必然有著一位高手存在。
乾彪自然不會覺得麵前這令牌乃是天極鴻所持有,傭兵工會依據內部人員的貢獻乃至實力都有著非常明確的劃分,除開極少數對工會有著特殊貢獻的人員可以拿到高過自身修為境界的評定級彆外,一般來說都是參照成員真實修為進行區分的。
例如像剛剛起步修行,僅僅在開元境剛站穩腳跟的外門成員,即使是繳納會費加入進去,也隻能拿到一個可有可無的黑鐵傭兵的評級。之後依據大境界修為的不同,依次將成員劃分為青銅、白銀、黃金、王牌等等階位。例如青銅級彆對應的便是尋常的易筋境高手,而例如眼前天極鴻所展示的黃金傭兵,亦或是稱作金牌傭兵之符令,最起碼也是鍛骨境巔峰甚至靈脈境高手方能持有的。
而在王牌傭兵所對應的修為境界之後,據傳還有更高的輝煌傭兵乃至榮耀傭兵等評級,隻是這般強大的人物即使放在大陸間也算得上一方好手了,在傭兵工會中足以名列執事乃至長老之位。一般來說,這樣的人物已是很少需要依靠在外接取工會任務來糊口,光是工會每月所貼給他們的資源便已是尋常人所望塵莫及的,到這時其傭兵評級多數隻是一個擺設,隻能算作其身份的象征了。
在麵對天極鴻背後可能存在的這樣一尊實力足以達到鍛骨境巔峰,甚至更強者的潛在威脅,即使是乾彪這般心狠手辣的人物也不由得有些遲疑。天極鴻自己當然是對師父所贈予的符令有著充分的自信,在看到對方像是有些動搖,天極鴻立刻上前補充道:
“想必前輩也明曉了家師的身份,對於前輩這般刁難我東臨村之人的舉動,他老人家也是心存不滿,故而才令我前來出麵解決。好在今日還不算太遲並未釀成悲劇,如果前輩您就此放過我二人的話,此事便到此為止。至於那海獸的事情,家師會親自出手解決,就不勞煩你們隆盛商會了!”
“哼,你以為區區一塊符令就能將老夫嚇退?未免太過癡心妄想了!即使你那不知藏在何處的便宜師父安排你小子前來,但肯定也不知道你的準確位置。今日老夫就算在此強勢將你二人格殺,諒他短時間裡也找不到你們的屍身,又能奈我何?”乾彪依舊不像有絲毫鬆口的跡象,仍是惡狠狠的威脅道。
“前輩說笑了,您這般人物做事無非都是為了個‘利’字。不瞞您說,剛剛前輩在前方安排的幾個攔路之輩,已經儘數被小子我拿下,其中兩人更是已經被我所生擒。”天極鴻依舊不慌不忙的解釋著。
“什麼?你這小家夥還在口出狂言!即便你有著能抗衡比自身修為更強者的實力,但就憑你剛剛那一下子,就說能解決他們七人的圍剿?可彆讓老夫笑掉大牙了!”
“小子何故在前輩您麵前妄言?難道說前輩您對自己手下的幾人的忠誠這麼沒有信心嗎?現在我能安然站在這裡,除非那幾個家夥沒有將您的命令當回事,不然怎麼會沒有將我截在半道?”天極鴻說道。
“至於您所說的將我二人斬殺在此地,先彆說以小子的實力您能不能短時間拿下我,就算您真的得逞也已無任何利益可圖。正如您所說,師父他老人家並未親自出馬隻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在身暫時走不開,然而前輩手下那被擒的兩人一旦在村中露麵,您這一係列的計劃安排就都公之於眾了。我敢肯定若是我二人死在此地,彆說前輩您一分錢拿不到,從東臨村上下到家師都會同您這隆盛商會勢不兩立,這樣下去對前輩沒有任何好處。”
聽聞天極鴻一番威脅加勸告,乾彪的麵色愈發顯得陰晴不定,前者所說句句說到自己的心坎裡,此時僅僅隻是為了泄憤將二人格殺已是無濟於事。隻是到現在為止,乾彪內心深處除了不甘之外,依舊不願相信麵前這小子有著能對付自己手下幾人的實力,難保其不是在虛張聲勢。
想到這裡,乾彪突然間鬥魂運轉,調動魂識如潮水般向麵前的少年湧去。身為一方商隊之領隊,以乾彪之資質,魂力修行雖說同樣也止步在入門境難以更進一步,但以其這些年的修行加之高上天極鴻兩個層麵的修為,這般魂力壓製仍是足夠令平常開元境修士顫抖。其施展出這般無形的試探,也是對天極鴻真實實力和其所言的一種檢驗。
麵對對方強悍的魂識壓迫,天極鴻也不敢有所怠慢,直接催動體內武者之魂將自身魂力集中身體之前用於抵擋。經過短暫十幾秒的交鋒後,看到一時間果真將自己攻勢抵擋下來的天極鴻,乾彪也不得不無奈收手;這時其對麵前這小子的話終於是有些相信了,然而其內心深處的殺意卻是不減反增。
對於這樣一個天才少年,乾彪知道任其發展下去必會成為禍患,他可不指望經過今日一事後對方會對自己隆盛商會存有絲毫的好感。隻可惜在忌憚其背後可能出現的高手降臨,乾彪知道今日不是對這小子下手的最佳時機,隻得惡狠狠的說道:
“哼,今日之事算你倆走運,咱們山水有相逢。至於那村中禍亂的海獸就祝你們好運吧,我隆盛商會可懶得管這般破事,到時候就指望你那不知躲到何處的師父有工夫替你們東臨村白白打工吧,老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