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山頂的時候,狼王突然停住了腳步,他預感到了一絲危險。用鼻子使勁嗅了幾下,上麵有敵人的氣味。但是數量不多。
犬類生物最靈敏的就是鼻子,它們能順著風聞到幾裡外獵物的氣息。狼王猶豫了一下。上麵的生物很危險,這是它能感知到的。
但是看看身後那隻虛弱的已經快走不動路的小狼,它還是決定搏一下。已經兩天沒有吃到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他的家庭就要減員了。
它開始放慢腳步,和其他的狼拉開距離。利用山坡上的每一塊大些的石頭和灌木叢作為掩護朝山頂靠近。
奇怪的是,已經上了山頂了,為什麼卻看不見敵人呢?狼王警覺的繼續尋找掩體,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咩…”一陣羊叫聲從山坡的另一麵傳來。狼王瞬間就放鬆了警惕,這是食物的聲音啊!飽餐一頓他的家庭一周內不會擔心生存問題。
它快跑了幾步,來到山頂靠近另一麵的地方。然後不動了,幾百隻喜羊羊正在用嘴努力拱開雪吃著放牧的就一個人,還是在山坡最
它回頭剛想招呼它的老婆孩子,“砰碰砰!”的幾聲脆響。狼王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震,血就從脖子裡麵流了出來。
張建民本想從浪的正麵直接打碎它的心臟。結果這頭狼太狡猾,一路上都利用掩體迂回上來的。讓他始終沒有正麵相對的機會。
現在在不開槍狼就要朝羊群衝去了。他也隻能選擇從側麵打狼的脖子,這也是三十米內最有效的打擊部位了。氣管,血管都集中在那一塊。
至於為啥不打頭?牧民們會告訴你。狼是銅頭鐵背麻杆腰。頭骨太硬,這麼遠的距離怕打不穿。
狼王渾身一震之後並沒有躺下,它看了一眼脖子上流下的血,眼神中有些迷茫又有些悲哀。它已經感知到生命已經隨著血液流淌到雪地上。在一片潔白中盛開了一朵紅豔豔的花兒。
“嗷…!”它發出了生命中最後一聲呐喊,叫它的老婆和屬下遠離這個地方。因為到現在它還沒有看到敵人的蹤跡。
虎子怒了,箭一般竄了出去。這頭狼明明已經完了,卻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還特麼叫喚啥?這可是老子的領地,這不是侮辱狗的尊嚴嗎?
張建民一伸手沒能抓住虎子,也隻能歎了一口氣。他是想把這幾頭狼全殲的,有時候放狼歸山會引來更瘋狂的報複,狼是天底下最記仇的生物之一。隻是虎子已經衝了出去,他也沒有辦法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貿然出去,占據一個有利位置,隻要有槍在手,那幾頭狼全衝上來他都不怕,一梭子三十發子彈呢。剛才他用的點射,也不過出去了三發。
狼王的屬下這時候已經看見了山頭上的情景。三頭母狼帶著小狼扭頭就跑,狼王最後的叫聲就是讓她們跑的。
隻有狼王的老婆轉身的一刹那看見虎子一口咬在了狼王的脖子上。它的眼裡閃出了怒火,她不允許自己的丈夫,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臨死被一隻狗羞辱。
於是沒有片刻的遲疑,它也箭一般朝虎子衝去。虎子咬了一會兒發現沒了動靜,身子往前一拱,那個狼王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隻是那眼睛一直不肯閉上。
“嗷!”又是一頭狼從山下衝過來。滿腔怒火的虎子覺得自己的底線被人家放在腳底下踩爛了。也怒吼一聲“汪汪汪!”迎頭衝了上去!好吧,這是三聲。狗叫一聲太沒有氣勢了!
狼王的老婆很勇猛,雖然體型不如虎子,但是氣勢絕對不輸於它。但一個從下往上衝,一個從上往下衝,加上體型吃虧,一下子就被虎子撞倒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了。
看見其他狼都跑了,母狼躺在地下悲鳴,關鍵虎子那蠢貨突然也不攻擊了。而是盯著地上的母狼發呆,把張建民搞得一頭霧水。
他隻好端著槍從石頭後麵走出來,慢慢朝母狼靠近。手指始終在扳機上,狼這種動物不能放鬆警惕,隨時會暴起傷人的。
張建民走到母狼跟前,槍口一直對著母狼的腦袋。這距離就算母狼行動再快,一梭子子彈也能打爛它的腦袋了。
木狼躺在地上,嘴角留著血,眼神裡麵充滿了悲哀和不甘。原來,虎子這一撞,把人家撞出內傷了。
張建民一聲長歎,這個狼也夠悲催,都沒能戰鬥就被撞殘了。虎子抬頭用無辜的眼神看看他,又低頭看看母狼,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建民把槍口湊近母狼腦袋,母狼也知道自己大仙將近,努力抬頭朝狼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閉上眼,幾顆淚珠從眼角流出來。
“嗚嗚嗚。”虎子突然悲鳴幾聲,然後一頭拱開張建民的槍管。然後抬起頭拚命的朝張建民搖著尾巴。
“你要養著她?你特麼腦子沒抽吧?”張建民沒好氣的踹了虎子一腳。可是虎子仍舊執著的擋在他和母狼中間,不肯退縮。
張建民歎口氣,在羊群裡養狼這事他還真乾不出來。但是虎子堅持,他真的沒有辦法拒絕。上次若不是虎子,他就不是隻凍掉一隻耳朵那麼簡單了。所以,虎子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
想了一會兒,張建民抱起母狼,他知道山那邊有一些山洞。先把狼弄過去吧,至於狼能不能恢複就看它的造化了。
把狼在山洞裡放好,然後回了房子。把幾塊煮熟的骨頭和一件破大衣搭到虎子背上,你願意救你自己負責,我就不管了。虎子叼起來放在袋子裡的幾塊大骨頭就朝山上跑去。
其實狗和狼原本就是一種生物。隻不過一個被馴化了,一個選擇了自由。這就造成了命運的截然不同。
虎子來到山洞,從袋子裡叼出一塊骨頭放到母狼嘴邊。母狼這會兒精神好了一些,呲著牙嗓子裡發出低吼,似乎叫虎子走開。
虎子聽話的退到山洞口,坐在那裡看著母狼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