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澤乾脆開始乾正事,女人的話和邏輯男人永遠理解不了。征服就好了。
天氣已經開始轉暖,而屋子裡的暖氣還沒有停。戰鬥結束的葉雨澤隻好又去衝了個澡,把窗子敞開條縫,點上一根煙抽起來。
“雨澤,你是不是不願意讓我采煤啊?”二紅終於問出了心中藏了很久的一句話。
葉雨澤沉默了一會兒,深深地吐出一口煙,淡藍色的煙霧在燈光下變成一層霧。讓黃色的燈光變得朦朧起來。
“這個行業太危險,每年都會出事。雖然你的運氣好,這兩年沒遇到過事情,但是並不代表以後就不能遇到。比如瓦斯爆炸,塌方,冒頂之類的。出事就是人命,我不喜歡看著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變成屍體。”
二紅一下子沉默下來,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幾年小煤窯出事的不少,都是給家屬一些錢就解決了。
二紅的三個礦,一個是露天的,那個沒啥事。兩個地下的目前還沒出過啥事,礦工們到是有受傷的,不過問題都不大。
主要是二紅用的都是綜采設備,對於安全設施管理的比較嚴格。但是煤礦這種東西,國營大礦都有出事的,彆說這些小煤窯了。
“再乾兩年吧,再乾兩年我就不乾了。那時候錢也就攢夠了。”二紅最終歎了口氣說到。
葉雨澤有些好奇,雖然說這幾個礦都是他們兩個的。但是他可從來沒有問過經營情況,包括掙了多少錢。不知道這個二姐攢夠了的數額是多少?
“二姐,你想存多少錢?”葉雨澤還是問了出來,純屬八卦。
二紅白他一眼:“人家誰家爺們有三個礦都讓老婆管著自己不聞不問的?你不怕我帶著錢跟彆人跑了啊?”
葉雨澤搖搖頭“這錢我本來就沒想要,就是你的嫁妝啊!隻要遇到真對你好的人。”
二紅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你就那麼想讓我嫁人嗎?”
葉雨澤趕緊舉手發誓:“二姐,是你自己說的不會嫁我啊?要不明天咱們就去領證!”
“呸,男人二十三歲才允許結婚,少跟我耍小聰明。”二紅滿臉的落寞。過了好久才長歎一聲:
“你的老婆應該是玉娥那樣的,長得漂亮,大學生,還得多才多藝。我這樣連字都不認識幾個的,真的配不上你。”
葉雨澤有些惶惑,二姐從來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女人啊?今天這是怎麼了?隻不過有些話他還真的不敢深說。比如二姐如果真的拉著他去結婚,他會去嗎?這個他真的不知道……。
隨即他趕緊轉移話題:“二姐,你想要攢到多少錢就不乾了?”
二紅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管的著嗎?”
盧克是第二天趕到唐城的,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不知道企業局的人趕到廠裡看到那空空的廠房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沒有不透風的牆,劉建國的電話打過來了。電話一接通劉建國就焦急的問道:“你把設備都搬到哪裡去了?”
“廣州啊!工廠遷址了。”葉雨澤語氣平淡。
“你怎麼能這麼乾?工廠這一走會造成多大影響你知道嗎?”劉建國的語氣非常憤怒。葉雨澤似乎都能看到他在那邊咬牙切齒。
“那我該怎麼辦?把工廠給你們?關鍵我這是合資企業,人家外商也不願意啊?設備是人家出的。他們拉走了,工廠是你們的,但廠房還是我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葉雨澤說完就掛了電話,跟這個人他也不想多說什麼。雖然兩個人的私交一直不錯,但是這事他又能怎麼辦呢?
第二天企業局工作組來的時候,盧克作為外資方代表宣布了撤銷了合資協議。原因是廠方莫名其妙的變更合夥人,這在合同上是不允許的。
工作組看著空空如也的廠房,轉身要走,葉雨澤卻攔住了他們問道:“這個廠東邊這部分是我自己買的,西邊那塊廠房是我蓋的。請問這個歸屬權該如何界定?”
組長是個性格穩重的中年人,很趁著的回答:“原則上既然是街道的工廠,那麼所有權自然歸街道。”
葉雨澤亦是點點頭沒有反駁:“那我服從上級的決定,但是這些錢都是我花的。錢我可以要回來吧?不然這裡我還得繼續使用。”
組長神情一滯,便不再說話,繼續往外走。葉雨澤跟了上去,繼續追問這個問題。組長最後無奈的答道:“這個事情我需要向上級彙報才能決定,你等消息吧。”
戰士服裝廠搬走了,牽扯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廠的問題。因為唐城是所有服裝廠都有給他們代工的活兒。
這也是這幾年唐城服裝業穩定的原因之一。那就是不會沒有活兒乾。
可是現在廠子都沒有了,加工完的衣服送來,看門大爺可以讓他們放在倉庫裡,但是麵料卻沒有了。
梅花為了保持服裝的質量,麵料是由總廠統一采購的,彆的廠都是來料加工。現在沒地方領料了,活還咋乾?
唐城雖然不大,但是大大小小也有十幾個服裝廠呢。服裝廠是勞動密集型產業,小廠也得一兩百人。加上市屬大型服裝廠,那可是上千人的大企業。這樣加起來從事服裝行業的人也有上萬人了。
這其中有的廠還有自己的產品,空窗期為戰士服裝廠做加工。但是有些則完全依賴戰士服裝廠了。服裝廠的突然消失,很快就在這個圈子裡形成了軒然大波。
如今的改革已經愈發的深入,幾年的變革,彆說企業領導,就是普通工人都開始明白,企業一旦沒有生產任務。馬上就麵臨著回家待崗,而待崗的後果就是,隻能領到生活費或者乾脆生活費都沒地方領了。
那時候退休工人工資,醫藥費還都是企業報銷。連工資都發不出來,就彆想這些事情了。
劉建國麵色鐵青的剛剛勸走一個服裝廠廠長。他很憤怒,隻是這份憤怒卻沒有地方發泄!
劉亞飛也很憤怒,一個個體戶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和他對著乾,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