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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姓很奇怪,最起碼楊革勇沒有聽說過,他姓牟,叫牟天下。
通過朋友引薦,楊革勇在一個酒館見到了他。這個人身材高大方臉,性格豪爽,和楊革勇站在一起,身材竟然也絲毫不落下風。
兩個人一握手,楊革勇就笑了:“好名字,很榮幸認識某總。”
牟天下自然對楊革勇也是仰慕已久,今天人家主動約自己,都有些受寵若驚了。趕緊雙手握住楊革勇的手:
“楊總抬舉我了,你的名字在整個莫斯科華人圈子裡誰不知道?今天有幸見到,牟某三生有幸啊,希望楊總提攜。”
客套話說完,楊革勇就單刀直入:“牟總手裡有飛機?”
牟天下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飛機是有,但是沒在我手裡,如果楊總需要,我們要先把價格談好。”
楊革勇點點頭,他知道自己遇見的是一個掮客。這樣的人在莫斯科很多,其實就是前幾年在國內那種模式,包裡裝著貿易公司的執照,連個辦公室都沒有,提包就是他的全部家當。恨不得連核彈他都敢倒。
“你一共有幾架飛機?成色怎麼樣?價格多少方便告知嗎?”
某夏天倒也沒有矯情:“飛機十架以內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人家不要錢,需要以物換物。”
“這個沒問題,你說一下具體的交換數額,我們再決定能交換的數量。”楊革勇說話更加直接。
牟天下這次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什麼?不過時間很短,隨即開口:“他們要方便麵,二十萬包方便麵換一架飛機。飛機幾乎都是新的,剛使用一年多。這個請楊總放心。”
楊革勇點點頭:“好的,那就先這樣牟總,我需要和國內聯係一下,最終再確定。”
牟天下一愣,然後就有些緊張:“楊總,價格方麵我們可以再商量,我知道您的公司都是你做主的。”
他以為是楊革勇嫌貴,這麼大的生意如果做不成,那就太可惜了。要知道他如今混的很慘,來莫斯科這麼久還沒有談成一單生意,飯錢都快沒了。今天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大一金主爸爸,咋舍得放過?
楊革勇笑笑:“牟總彆擔心,這件事情有些大,若是廢銅爛鐵,無論你有多少我都能當場決定,這可是飛機啊,跟價值無關,而是太敏感。”
牟天下點點頭,楊革勇的話很實在,他聽懂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不得不點頭答應下來。
楊革勇回到家裡就給葉雨澤打了電話,葉雨澤被他嚇了一跳:“你說什麼?多少包方便麵?”
“二十萬包。”楊革勇又重複了一遍。
葉雨澤有些懵逼,這尼瑪都是啥跟啥啊?要知道此時中國的幾個方便麵品牌什麼華豐,龍豐,華龍,白象,最貴的康師傅帶三種調料包的也超不過一塊錢啊?
這尼瑪二十萬人民幣買架飛機?也不知道誰的腦子抽了?這事必須要慎重,這可是在天上飛的,要拉客的東西,不是風箏,有點風放上去就不管了。
因此葉雨澤把老婆孩子留在家裡,趕緊前往莫斯科,這尼瑪可不是鬨著玩的,他要去看看。
牟天下告彆楊革勇之後,第三天就斷糧了。因為沒錢住酒店,所以每天都在混跡在華人的服裝市場裡麵。
倒不是想倒賣服裝,而是在這裡能混個吃喝,還有免費的地方住。
這一天,剛幫著一個老鄉賣完了衣服,牟天下躺在衣服包上休息。今晚又睡在這裡了,就是晚飯還沒著落。
乾了一天活,同胞給了一些錢,不過牟天下有些舍不得花,不是他小氣,而是他還有大生意要談,
留點錢要裝門麵的。
馬國平帶著一幫人來上工了,如果說楊革勇是莫斯科中國商圈的精神領袖,那麼馬國平就是華裔圈子裡麵的打工者的老大。
主要是他來的時間長,關係多,還入籍了。加上手下兄弟眾多,大家有活都喜歡找他。
牟天下跟他並不熟,隻是最近才認識。知道要想在莫斯科混,這個人絕對要討好的。
其實如今的馬國平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在這些服裝混生活了,因為他和弟弟馬國慶已經在莫斯科承攬了好幾個工程。
相對於本地人的工程進度,他們的公司很快就在莫斯科打響了名氣。因為建築公司用的大部分都是四川人,乾起活來不但快,而且非常好。
儘管這裡的生活工作都比較慢節奏,但是哪個開發單位不希望自己的工程施工期短一些?
因此他們現在的工程已經接到手軟,uu看書對於工程也開始挑剔起來了。
而馬國慶之所以還來服裝市場攬活兒,就是因為放不下那些以前的老兄弟。
這些人大多數都來自高加索地區,雖然身高體壯,但是卻適應不了建築公司的活兒。因此隻能在市場上打打短,混個生活費。
不過這些還得靠馬國平給他們攬活兒,他們自己是找不到的,主要是語言不通。
把活兒分派好,其實就是誰家的貨給誰就行了,因為市場是早上四點開始營業,而外麵來的貨也都是從十一點開始陸陸續續運來。
這期間老板們都要回去休息的。而這些裝卸工們,則需要在營業之前把貨拉過來放到每個攤位的集裝箱裡麵。
看見牟天下,馬國平扔了一根煙過去。某天下接過煙到了聲謝,說實話,他連煙都舍不得買了。
貪婪的吸了一口,他的談性立馬起來了。
牟天下很能說,天文地理,風土人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而馬國平卻是個沒什麼見識的人,沒一會兒就被他侃暈了。
主動買了一瓶酒,切了一根紅腸就跟牟天下喝起酒來。
兩杯酒下肚,馬國慶盯著牟天下看了一眼:“老牟,我看你不是凡人啊,為啥混到這個地步?”
牟天下歎了一口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空乏其身。”
馬國平聽的一臉懵逼,最後忍無可忍:“你說人話,勞資聽不懂。”
牟天下一下子被打斷,臉憋的通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