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直到音樂停下來一陣兒了。台下還在那裡搖頭晃腦的跳了一陣兒,直到晃得沒節奏了,這才明白人家已經不唱了。
邵姐看見這兩個孩子唱的確實好,走上舞台攔住正要下去的兩個人,對著
“要!”回答聲雖然淩亂,但是聲音洪亮,人們確實喜歡聽巴圖他們唱的歌。
“來,一人一個花籃!”邵姐大氣,直接用夜總會的名義送了花籃。
這叫拋磚引玉,很快一堆花籃就送了上來。巴圖和遠芳非常興奮,這是在港島啊,那個年代在普通內地人心中,還是比較高大上的地方,所以能在這裡被人送花籃,自然高興。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來一首正宗的陝北歌曲,兩個人在芭娜娜時候就經常在一起演出,所以會得歌都差不多。
說起來北疆普通話其實都帶一部分甘陝口音,而陝北民歌最有代表性的無非就是那幾首,其中遠芳最喜歡的就是蘭花花。
當遠芳略微改變了一下發音方式,唱出原汁原味的陝北民歌的時候,全場靜默。
“這東西好土啊!”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感覺。要知道喜歡來迪吧的基本都是年輕人,而這一代人,大多都是出生在港島的,對於內地那邊的情況基本不了解。
要是換他們的父輩,爺爺輩,可能很多人都是出生在內地的,也行聽過這個。可他們哪裡聽過啊?.
港島這地方屬於經濟和貿易中心,他們一出生接觸的都是比較流行的東西,或者從父輩的嘮叨裡還零零碎碎知道一些故鄉的東西,但是誰會往心裡去?
可是這麼土的東西,為啥就象小貓的爪子一樣,撓的人心裡癢癢呢?
“不行了,我的耳朵好像懷孕了!”一個少女尖叫了一聲,隨後就有人附和。
這倒不是誇張,雖然時代的發展讓人們忘卻了很多傳統的東西,但有些東西卻是忘不掉的,這裡麵就包括傳唱了無數年的民歌。
而陝北民歌作為這其中的佼佼者之一,自然永遠不會被泯滅。
於是,這個作為流行音樂代表的形式的夜總會,竟然在今晚開了一場彆開生麵的民歌演唱會,而且到了後來,完全失控了。
那種特彆好聽的酸曲,竟然被要求一遍又一遍的重唱,看著一個個打扮比較非主流的青年,卻唱著那土的掉渣的民歌,咋看著都那麼不和諧。
“都他媽閉嘴,你們這群衰老是不是瘋啦!”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雙臂滿是刺青的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舞台,奪過麥克風對著
邵姐趕緊走上台去,對著刺青男說道:“對不起傑哥,這兩個孩子唱的好聽,大家喜歡,所以都情不自禁的唱了起來,叨擾到你了嗎?”
這個人是這條街上的混混,大家都喊他大哥傑,喝點酒之後總喜歡惹事,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沒人招惹。
而邵姐作為夜總會經理,自然對這樣的人也得客客氣氣的。不然他整天來找麻煩,也是個麻煩事。
遠芳躲到了巴圖身後,唱的正嗨呢,結果上來了這麼個東西,真把她嚇了一跳。
大哥傑根本沒有給邵姐麵子,不客氣的問道:“你個三八,能不能乾了?你這是開夜總會還是開殯儀館?不好好的搖起來,嚎什麼?”
邵姐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要知道她在這一片也是個要麵子的人,所有人見了她都得喊聲邵姐,可是這個大哥傑明顯喝多了,竟然不給她一點麵子。
“大哥傑,這裡是我的地盤,願意怎麼玩是我的事,你要乾嘛?”邵姐自然也就開始不客氣。
“靠,死三八,給你臉了是吧?勞資今天打死你!”大哥傑顯然要借酒撒瘋,竟然一巴掌朝邵姐打去。
站在他們身邊的巴圖手疾眼快,一把攥住大哥傑的手,使勁往旁邊一甩,大哥傑站立不穩,趴在了地上,這時候夜總會的保安也衝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把大哥傑抬了下去,直接扔到了夜總會門口。
玩的正嗨的時候,弄出來這麼個插曲,遠芳也就沒了興致,便拉著葉培文和邵姐告辭。
邵姐不好意思的一再道歉,並且趕緊結算了他們的花籃錢,加起來竟然也有一萬多呢。
三個人拿著錢興高采烈的出了舞廳,沒想到這一晚上出來,竟然收入小五萬,這港島的錢掙得也太容易了。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商量再去哪裡宵夜?畢竟今晚也屬於高收入人群了,不犒勞一下自己,都不好意思睡覺。
夜總會的這條街是條小巷,在這裡打不到出租車,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就往外走著。
突然,暗影裡麵竄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拿著棍子就朝巴圖腦袋上砸去。
巴圖反應敏捷,往旁邊一閃一閃,棍子落在他的肩膀上。而身後一個人也揚起棍子就要朝他頭上掄。
突然,一道雪亮的車燈照了過來,一輛奔馳一個急刹車停在他們跟前,小蘋果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大哥傑看見是小蘋果,混上哆嗦了一下。雖然小蘋果他們早就轉型老老實實做生意了,但是身為混混的他,咋可能不知道她的底細?趕緊跑過來問道:
“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小蘋果冷哼一聲:“你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竟然連幾個孩子都要打,我看你不吃幾年牢飯是不甘心是吧?”
大傑哥趕緊告饒:“大小姐饒了我,我不知道這幾個人跟您有關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跟我一般見識。”
小蘋果麵色冷峻的說道:“那就抽自己的嘴巴,直到打腫為止,有一個不使勁的,我馬上打電話報警!”
大哥傑鬆了一口氣,這要是報警他還真不怕,就把小蘋果一生氣私下解決,那時候他恐怕就生不如死了。
於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開始“啪啪”的抽起自己的嘴巴來。
幾個手下雖然懵逼,但跟著老大做總不會錯的,一時間巴掌打臉的聲音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