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溜達了一大圈之後,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房子不好找。不過作為王淑琴跟班的兄弟兩,不好找也得找啊。
相對於內地轟轟烈烈的房地產浪潮,這裡卻是安靜的多,大部分都建築還是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前東西,古樸中帶著一絲滄桑,仿佛在解讀著這座城市的曆史。
因為不熟悉,兩個人也找不到人了解城市的住房情況,乾脆買了些東西去吳天明家。
吳天明已經快八十歲了,因為年輕時候吃苦太多,他的身體並不結實,葉雨澤他們來的時候,他正蜷縮在輪椅上看電視。原本高大的身子瘦的隻剩下骨架了。
看見葉雨澤和楊革勇,他自然高興,招呼謝廖沙趕緊倒茶。
謝廖沙也已經退休了,完全繼承了俄羅斯女人那種中年後發福的特點,整個人就像一座小肉山。和吳天明的消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女兒最終還是回了莫斯科,就如葉雨澤他們最終回軍墾城一樣。有時候血脈裡麵的東西,很難去改變的。
不過和吳天明共同生活了幾十年,夫妻兩的感情到是非常好,加上謝廖沙比吳天明小十幾歲呢,雖然胖,但是身體卻非常結實,照顧吳天明完全沒有問題。
葉雨澤心中不由得暗暗歎息,吳天明的女兒遠在京城,彆說照顧他,照顧自己都成問題,而謝廖沙的女兒更遠,直接在異國他鄉。看來這老兩口隻能是自理了。乾脆問問他們,需不需要給他們雇一個保姆,畢竟謝廖沙也不年輕了。
沒想到話剛一出口,謝廖沙直接就給拒絕了。
“要什麼保姆,他現在這體型,我抱著他洗澡都沒有問題。而且彆看他坐輪椅,他隻是膝蓋疼,並不是不能動。家裡多個人反倒麻煩。”
看著這簡陋的屋子,葉雨澤心中感慨萬分,標準的兵團建築,三間屋子一個小院。因為時間太長,紅磚的表麵已經看不出顏色了。
屋子裡麵因為長久沒有休整,白灰牆一塊塊剝落,露出了裡麵的磚。家具還都是他們結婚時候添置了一些,實木桌椅,唯一時髦一些的還是那個真皮沙發,這估計還是謝廖沙的嫁妝。
不過皮子表麵也已經開始斑駁,很多地方變了顏色,表麵也開始脫落。
葉雨澤看的一陣心酸,工作了一輩子,吳天明基本沒有什麼財產,至今這套房子當初還是司令部的家屬院,如今大部分都搬走了,而吳天明卻一直在這裡,因為他沒有彆的房子。
這個情況連楊革勇都肅然起敬,他原本不是個細心的人,但是他沒瞎,這種明顯的事情還是能看出來的。
“吳叔,你有沒有能借住的地方,我們把房子給你裝修一下。”
吳天明卻搖搖頭:“裝修啥?這裡挺好,我好歹還有個房子,現在那麼多人沒房子住呢?不都在湊合嗎?要是想幫我,你們就幫著機關蓋一批房子,現在的娃娃們也可憐,等著結婚都沒房子。”
葉雨澤聽見這話到是心中意動,走出院子四處看了看,這個院子很大,原來是辦公樓在前麵,後麵是家屬區。
如今司令部搬遷,又有了新的家屬區,這個老院子就這麼遺留下來了。不過新辦公樓那邊地方不大,所以住宅區麵積也相應縮小,到是蓋的樓房。
但是這個老院子麵積挺大的,目測能蓋二十棟樓的樣子。
葉雨澤把楊革勇喊出去,兩個人圍著院子走了一圈,又數了一遍院子裡麵的住戶數目,大概有二百來戶人家的樣子。這個可操作性就強了。
回到屋裡,葉雨澤就說了兩個人的打算,他們可以出資把這裡改造成一個小區,不會讓單位上出錢,但是住戶必須要花錢買。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不麻煩,因為家屬院本來就是公房,就是單位分配給大家住的。產權的歸屬就是單位,現在要解決的就是拆遷問題了。
原則上葉雨澤打算老住戶們交個工本費就完了。至於其他樓房定價就需要單位自己製定了,反正葉雨澤他們又不打算掙錢。
吳天明一聽這個打算,立馬興奮起來,這些年兵團日子一直很緊張。承包製之後,說是自負盈虧,但是哪個領導能真正放任不管?
要知道兵團從進疆開始,占的地方都是相對貧瘠的土地和牧場。在整個北疆普遍都不富裕的情況下,你讓他們去自負盈虧,咋可能啥都不管?
就是每年需要墊付的種子,農機燒的油,都是一筆天文數字。這麼多年下來,雖然還有軍墾城等一些利稅大戶支持。兵團的財政也是緊巴巴的。更不要說建什麼小區了。
吳天明馬上打電話跟兵團領導溝通,詳細彙報了這件事。
吳天明在這裡本來就是個德高望重的老領導。他的話,現任領導們本來就重視,加上這又是一件能解決實際問題的大好事,他們讓吳天明他們等等。一會兒主管基建和住房的領導就要過來。
吳天明本來要帶著葉雨澤他們過去的,那邊很客氣的囑咐他在家等著,年齡大了,他過來是應該的。
吳天明也沒有矯情,倒不是他擺什麼老資格,而是他覺得葉雨澤和楊革勇要做的事情,值得他們領導跑跑腿。
雖然事情最終不會讓他們貼錢,但是誰會平白無故的拿出幾千萬給你蓋樓?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呢?這些錢就可能白扔!
半小時之後,主管領導就趕到了這裡。對於葉雨澤和楊革勇自然是非常感謝。
來的幾個人都認識葉雨澤和楊革勇,畢竟他們兩個不要說在兵團,就是在全國也都是非常有名氣的。隻不過兩個人堅持不上鏡頭,大部分人隻是知道名字,卻並不知道長得什麼樣罷了。
但是作為兵團領導,咋可能沒有見過他們。
其實對於房地產的開發,兵團這邊也早已已經提上日程了。隻不過因為一直沒有接觸過,所以還在籌劃當中。
如今葉雨澤他們主動提出來,自然是求之不得。雙方經過詳細研究之後,製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然後就簽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