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臉驚恐的熱娜,一下子嘴巴長得大大的,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徹耽,陪了這個男人好幾個月,她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多寬厚的人。
可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他對自己的愛已經到了如此卑微的程度嗎?
王徹耽沒說完這些話扭頭就走,熱娜在後麵喊道:
“王徹耽你告訴老板,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王徹耽沒有回頭,隻是揚起手揮了揮:
“我這幾天在古麗嬸嬸家裡,沒辦法給你帶話,你自己打電話說吧。”
上車,啟動,離開。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索,王徹耽的表情很穩,動作更穩,古麗阿姨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可是艾依莎猶自意難平,在一邊嘟囔道:
“憑什麼?你就應該揭穿他!”
王徹耽沒有說話,古麗阿姨伸手在艾依莎頭上拍了一下:
“這叫寬厚,成熟的男人才會這樣。”
艾依莎噘著嘴氣呼呼的看了王徹耽一眼,非常的不服氣。但是古麗阿姨盯著呢,她都不敢再說什麼。
很快,王徹耽扭頭看了她一眼,笑笑:
“艾依莎,如果沒有她,我怎麼能遇到你?這是既然是天意,我為什麼要恨她?不是該感謝嗎?”
艾依莎眼神猛的一亮,然後一抹紅霞從臉頰升起,然後開始蔓延,直到整個臉都開始紅豔豔……
這個男人太會撩了,撩的她的心都整個化了……
回到家裡,古麗阿姨在爐子上把羊肉熱了,拿出兩瓶酒。
“王徹耽,陪我喝點,阿姨要敬你。”
王徹耽點點頭,聽話的坐下來,開著陪古麗阿姨喝酒。
古麗阿姨這半生一直生活的很單調,就像白開水,所以她的故事裡說的最多的,就是葉雨澤小時候的樣子。
王徹耽聽的出來,她很愛葉叔,很愛很愛那種。不過因為各種原因,連表達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那時候的一切都被她埋在了心裡,包括點點滴滴,夠她用一輩子咀嚼了。
艾依莎靜靜地坐在一邊,她不喝酒,或者說沒人喊她喝,她就那麼默默地陪著。
雖然講故事的是古麗阿姨,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在王徹耽臉上。一刻都沒有離開。
古麗阿姨酒量並不好,很快就喝醉了,王徹耽和艾依莎把她扶進了臥室,她還一個勁兒的嘟囔:
“年輕真好,什麼都來得及……”
冬天的村子裡洗澡並不方便,這對於乾淨慣了的王徹耽來說,還是有些不適應。
雖然不出汗,身上不會黏糊糊的,但是依舊是不舒服。
剛剛坐下,艾依莎打來了一盆熱水,要給他泡腳,王徹耽看了他一眼:
“我想擦擦身子,你彆管我了。”
艾依莎卻笑了:“好啊,好啊,我前兩天還跟古麗阿姨給你泡澡了。”
王徹耽有些無語,想說:“治病跟洗澡能一樣嗎?”
但是想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自己的小內內都是這姑娘給脫得,哪還有點隱私啊?
艾依莎手腳很麻利,搬來那天泡澡的大桶,開始不停的往裡麵倒水。診所的爐子很大,燒的也是煤,所以火力很猛。
王徹耽又一次享受了帝王浴,上一次是被動,這一次還是被動。
原來洗澡不用自己動手,是件非常舒服的事兒啊!
還有還有,以前都是他幫彆人脫衣服,現在這事兒也反過來了,雖然有點羞澀,但不得不說,那感覺真特麼不錯……
澡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的?地上一攤一攤的汪了很多水,一直稀稀拉拉的流到了艾依莎的臥室門口。
第二天,兩個人都沒能起來。
古麗阿姨起來後看了看地上的大盆,笑著搖搖頭,這個盆她可端不動,隻能用小盆一次次舀著大盆裡麵的水。
忙活完之後,來了幾個病人,這邊的人沒那麼嬌氣,一般不舒服了都是拿點藥就走了。
古麗阿姨突然喊住最後麵那個人問到:
“巴依爾,你昨天殺羊,那羊腰子還在不?”
巴依爾搖搖頭:“我昨天就吃了,不過家裡還有一個牛腰子,你要嗎?”
古麗阿姨撇了一眼艾依莎的臥室門:
“拿過來吧……”
巴依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扭頭就回家去拿了,嘴裡還嘟囔:
“古麗醫生這年紀要這個東西乾嘛?”
中午的時候,古麗阿姨找了個些羊肚子上的網油,又把牛腰子切碎,然後用網油裹起來。
在北疆這叫假腰子,裡麵還要加一些肝和心,隻不過古麗阿姨啥都沒加,她做的可不是假腰子。
兩個年輕人被喊起來是時候,都神清氣爽的,因為王徹耽的衣服早就被剪壞了,他穿的是古麗阿姨老伴留下的皮褲和皮襖。
這東西雖然臃腫肥大,但是卻真的舒適溫暖。
腰子很好吃,古麗阿姨做的又足夠大,王徹耽吃的很過癮。當艾依莎看著眼饞,伸手要嘗嘗時?
被古麗阿姨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吃你的肉,這個不是你的!”
艾依莎雖然埋怨古麗阿姨偏心,但是這是給自己的情郎吃,她也沒啥不滿意的。
飯還沒吃完,外麵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原來是熱娜來了,看著屋子裡的三個人,她的神情有些局促。
古麗阿姨招招手:“熱娜,來吃飯。”
熱娜搖搖頭:“我是來還車的。”
然後她靜靜地看了王徹耽一會兒,鞠了個躬,把車鑰匙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等吃完飯,王徹耽看著古麗阿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