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在南衙沾你的光,深受上官看重。
最近黑龍台準備提拔一批百戶,徐百戶說我機會很大。”
紀成宗長舒一口氣,感慨道。
官場之上果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在南鎮撫司默默無聞十幾年。
若非九郎嶄露頭角,名動天京,贏得黑龍台兩位指揮使的賞識。
自己這輩子恐怕也就止步於總旗了,哪有拔擢的機會。
“二叔文書案牘做得好,足以擔當百戶之位。
南衙不比北衙,要外派苦熬資曆。
監察百官,收集軍情,拱衛天京,才是重中之重。”
紀淵並非虛言奉承。
二叔紀成宗確實很擅長案牘之術,靠著從浩如煙海的卷宗文書裡發掘線索,屢有立功。
若非沒個背景,也使不了太多銀子。
再加之武功不高,早該升官百戶。
“埋首案牘看死書罷了,沒甚厲害。
九郎你才是前途無量,北衙建成以來,何曾出過十五歲的百戶。
我聽彆人講,太子殿下很看重你?是也不是?”
紀成宗左右環顧一圈,悄聲問道。
“太子?我連他人都沒見過。
之前東宮相召,後來因為朔風關起了戰事,再也沒了動靜。”
紀淵眉頭微皺,搖頭道,
他一直有心避開朝堂黨爭。
尤其是奪嫡這種事,其中風波險惡,稍有不慎就會被淹死。
貿然摻和進去,輕易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太子看似穩坐釣魚台,壓得其下幾位藩王不敢冒頭,正麵交鋒。
可始終有一處隱患,那便是聖人不知何時出關臨朝。
監國二十年卻無法繼位登基……長此以往,難保不會生出怨懟之情。”
私下閒談,紀成宗也就收起小心謹慎,直言不諱道。
“此前朔風關戰火再起,朝中兵部、以及五軍都督府,諸多三四品大員都聯名上書。
希望太子允許燕王帶兵,火速支援,平定邊關禍亂。
東宮那邊拖了許久,遲遲未曾回應。
幸好那幫發瘋的化外之民,忽然退去,這才沒有釀成燕王一黨逼宮太子的後續勢態。”
紀淵心中愕然,朝堂黨爭已經激烈到這個程度了?
燕王統率三府之地,執掌一支衛軍。
真個有心謀反……也不可能成功!
畢竟聖人在位,太子監國,正統的名分擺在這裡。
誰敢率先舉反旗,必然是天下共擊之。
那幾位藩王要上位,要麼聖人駕崩,群龍無首;
要麼太子被廢,空出大位。
“二叔是想提醒我,彆跟東宮走得太近?”
紀淵若有所思,眼中閃過明悟之色。
“九郎你素來有主見,怎麼做不用我去指手畫腳。
但古往今來的儲君之爭,皆是你死我活的凶險事。
從龍之功就像一塊燙紅的烙鐵,握不住容易傷著自己。”
紀成宗神色凝重,好意叮囑道。
“侄兒曉得,黑龍台無論南衙、北衙,一直都不涉入朝堂,明哲保身應當沒有問題。”
紀淵頷首道。
他自忖也沒什麼過人之處,可驚動東宮的目光,引來太子的關注。
之前是因為進階成功【陰德】命數,如今餘波過去,連欽天監都沒再提及。
用完午食,二叔紀成宗去南衙報道。
他則直奔黑龍台,用功勳兌換所需之物。
例如,大丹,功法此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