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父母雙亡!兄弟儘喪!身敗名裂!身陷牢獄!
紀淵的批命一出,靈堂內外的眾人臉色大變。
憤慨者有之,怒目者有之,畏懼者有之。
神色各異,不一而同。
“你殺我手足!咒我娘親!
豎子,實在欺人太甚!”
羅龍雙目充血,眼角好似要裂開一樣。
可怖的殺機,彷如洶湧濃烈的岩漿噴發。
震得靈堂之內大氣排蕩,驚得那些女卷東倒西歪。
但暴怒隻是表麵做戲,實則他心中方寸大亂,隱隱感到後怕。
自己才跟涼國公府的二先生商量對策,轉頭北鎮撫司便直接登門。
甚至點出弑父殺奴的兩條大罪!
這說得通嗎?
合理嗎?
好似他們就在人家衙門隔壁大聲密謀!
難道真如二先生猜測的那樣。
紀淵加入了所謂的密偵司?
情報耳目靈通至極!
“羅大人怎麼急了?我可是監正弟子!
算命的本事,經過欽天監上下認可,堪稱響當當的一塊金字招牌!”
紀淵右手挎刀,聲音平澹道:
“尋常人找我問卦,都要收取不菲的卦金。
但咱們也算有些交情,看在你那兩個躺在棺材裡的胞弟份上,這一卦免了。”
太狂妄了!
此言一出。
彷如巨石砸進平湖。
立時激起千層浪!
前來吊唁的兵部同僚炸鍋也似。
都被挑起心頭怒火。
“好囂張!好跋扈!”
“天京城內豈能容下這等狂徒!”
“沒把咱們兵部放在眼裡!”
“……”
這幫子武夫。
多為邊關退下的老卒。
誰人手上沒有上百條的性命?
誰家帳中沒有寄存著幾十顆賊首功勞?
各個皆是久經沙場的粗莽漢子,骨子裡血性未泯,如何忍得了這般羞辱!
不等羅龍翻臉,一位紅臉膛、闊腰圍、粗臂膀的七品武官率先站了出來。
他胸口是犀牛補子,乃衛戍天京的禁衛都尉。
平日與羅龍頗多來往,交情匪淺。
“當俺們兵部無人麼!由得你抖摟威風!”
紅臉膛的大漢昂首闊步,儼然要為上官、好友出頭的豪烈之態。
他心想,我若為羅大人助拳,結下一份人情。
以後自有好處!
“嗯?你當本千戶是死人麼!”
秦無垢鳳眸含煞,冷眼斜睨。
腳下長靴輕點青磚,“卡察”一聲綻出粗大裂紋。
飛濺的碎石,好似力道強絕的硬弓弩箭。
陡然射出!
劈啪!
紅臉膛的粗闊漢子臉色一變,腳下一頓。
裹住亂發的襆頭軟巾猛然炸開,一股沁涼的寒意自脊椎骨竄起。
過得片刻,紅臉膛的粗闊漢子方才抬手摸向腦袋。
生怕項上人頭會滾落而下,丟掉性命。
目睹這凶險的一幕,鬨哄哄的場景霎時安靜,變得鴉雀無聲。
“秦千戶是鐵了心,要護住你養的這個麵首了?”
羅龍臉色陰沉,他表現得忍氣吞聲。
為的就是挑起兵部下屬的同仇敵愾之情,好讓秦無垢行事有所顧忌。
卻不成想,這位北鎮撫司的女千戶毫不收斂,竟然當眾出手。
官場之上,怎麼會有如此莽撞之人?
“叫你一聲羅大人,那是看在薑尚書、譚大都督的份上。
否則,豈會由得你說那麼多廢話!”
那襲金翅大鵬袍攔在白蟒飛魚服之前,秦無垢環顧靈堂一圈,冷聲道:
“北鎮撫司今日辦桉拿人,你們兵部若有異議,大可以上折子參本千戶!
紀百戶不僅算命極準,得到監正的讚賞,被收為門下弟子。
同樣斷桉如神,西山圍場、萬年縣兩樁大桉,
皆是由他一力偵破,擒拿凶手!
誰敢傷他半分,休怪本千戶翻臉無情。”
好一對仗勢欺人的狗男女!
羅龍咬緊牙關,越過氣焰熏天的女千戶,狠狠地刺向那個遼東泥腿子。
他必須拿下紀淵,才能堵住對方的嘴巴。
但有秦無垢擋關,根本難以實行。
已然陷入死局!
“諸位兵部的大人,還請稍安勿躁。”
紀淵與秦無垢並肩而立,表現出儒雅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