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裡麵究竟有多恐怖。
邁過門檻踏入一步,隻怕都要化為焦炭!
天蛇峰上下都知道,每到電閃雷鳴的陰雨天氣。
趙將軍都要運轉真罡,引動穹天的電芒、雷火。
好用於淬煉自身,充實氣海。
這座純銅澆鑄的寬大殿宇,便是由此而來。
它並非個人居住,而是練功的場所。
內裡設有引雷、避雷的陣法。
每到陰天,一團團火球、一道道電芒滾落而下。
砸在銅殿屋簷頂上,再被趙垂接引過來,吸攝入體。
經過細致的打磨,最後與真罡凝練交融,增厚一分功力。
隻有天人合一,度過風火大劫的宗師,才能硬抗雷火轟擊。
否則尋常的血肉之軀,決計受不住浩蕩天威!
劈啪,劈啪!
趙垂盤坐於地,真罡環繞周身,好似風雷霹靂在嘶吼!
鋼針似的絲縷電芒,經過功法的牽引,緩緩滲透筋骨皮膜。
比起星辰隕鐵還要堅硬的肌體,逐漸發熱、發紅,滾燙得像是一座巨大火爐!
“心火難消,練功也集中不了精神!”
趙垂麵無表情,眼中爆出一團宛如實質的攝人烈芒。
“根據天京傳來的消息,那遼東泥腿子為人飛揚跋扈,桀驁不馴。
怎麼進了龍蛇山,就變得膽小如鼠?成天隻會躲在騰龍峰的彆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像個待字閨中的小娘們!
對他需要符籙鋼鑄煉道兵的這件事,天蛇峰視而不見,也不見發火動怒,過來理論……而是自個兒費力鍛打。”
就如紀淵所想的那樣,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趙垂開始有些急躁。
畢竟燕王的車輦再過兩日,就要經過龍蛇山了。
天京那邊也發來催促的密信,最好能在騰龍峰了結乾淨。
不然的話,臟水很難潑到旁人身上,也無法把燕王卷入進來。
咚!
攥緊的手掌轟然一拍,將堅實平整的純銅地麵,硬生生按出一個赫然的掌印。
沛然的真罡流轉,砸中籠罩身軀的巨大鐵籠上。
“東宮和燕王府的關係微妙,麵對自己的親弟弟,太子殿下極有可能不會大動乾戈,免得引起朝堂動蕩……”
趙垂收起無名火起,思緒不停地急轉,似乎有些分神。
全然沒有注意到天穹之上,那團黑壓壓的雷雲,不知為何變大了許多。
好似山巒堆積,又像是大嶽低垂,隨時都會壓塌而下!
轟轟轟,電光閃爍,火球翻滾。
好似刺眼奪目的烈烈精光,籠罩銅殿。
如同磨盤碾動,化作可怖的雷火炸裂開來。
守門的兩名甲士,連忙閃躲遠些,避免被殃及池魚。
“今日的雷,好像格外凶猛啊……”
坐在銅殿之內的趙垂,眉頭微微皺緊,好似察覺到了異常。
但他並未當回事兒,龍蛇礦山層巒疊嶂,氣候多變。
加上正值冬日,雷聲大一些也是正常。
反正鋪設避雷的陣法,絕對傷及不了自身,倒也不用過於擔心。
念頭一轉,趙垂默默運功,陰雷真罡連綿不絕。
仿佛江河決堤,布滿大殿的每一處,吸攝逸散的電芒雷火。
可是……原本形似圓球,用於分散雷霆的碩大鐵籠。
因為適才趙垂隨手拍出的一掌,已經震出幾道細小的裂紋。..
細密的陣法,悄然出現疏漏。
加之殿外的電閃雷鳴越發猛烈,幾乎凝成一團磨盤大小的爍爍火球。
“嗯?”
趙垂忽然抬頭。
隻見滾走入殿的那團火球,陡然炸裂!
其中蘊含的電芒雷火,好似滾燙無比的炙熱漿流,洶湧撞開那座鐵籠!
……
……
“希望人有事。”
望向被掀開一半,冒起濃煙的銅殿屋頂,紀淵衷心說道。
沒想到,這股黴運轉移之後,竟然是立竿見影。
“不知道血光之災,又要怎麼應驗?”
紀淵嘴角勾起,於內心輕笑道。
讓人倒黴,也算一種殺人於無形的本事。
當然,以趙垂開辟氣海的武道境界。
練功之時出了岔子,不一定會危及性命。
但受點輕傷,損傷自身根基,卻是板上釘釘。
“多虧了你,獎勵一枚強血丸。”
紀淵牽著懵懵懂懂的孩童病已,回到彆院。
推開那扇木門,卻看見一道陌生的人影坐在屋內。
仔細瞧了瞧,發現是個眉宇淩厲,長得英武的白袍青年。
對方氣機平和,氣血平靜,也無惡意,不像是公然行刺的武道高手。
可……
紀淵的眸光收縮,麵皮微緊。
識海之內的皇天道圖,更是劇烈震蕩。
其中一顆紫色命數星辰大放光芒,勾勒幾行古拙字跡。
【受到青睞的血神行者,你感應到血神天選的氣息】
【是否主動發起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