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參與更多戰鬥】
【忠誠的行者】
【你當前的軍功為零】
【是否開始第一場征戰?】
紀淵稍作思忖,取出磐石軍團的那支軍旗。
大概巴掌大小,就此插在身前。
然後心神沉入識海,依附於那尊九竅石人之上。
隨即,再次誦念“血祭血神”之真言。
深邃虛空緩緩湧動,如同血海揚波。
瞬間吞沒藏於紀淵識海的那尊九竅石人!
心神,出竅!
……
……
虛空,並非一片空洞,沒有任何存在。
它實際上是光怪陸離,無邊無際的“無垠世界”。
縱然偉岸如四神,也不過是占據半壁之地。
其中被劃分為數層,最上則是四尊沉睡的天外天,無人可以進入。
往下再是各自的龐大行宮,龍君有永不停歇的酒池肉林,縱情歡宴。
奇士則是一座極為龐大、極為複雜,窮儘世間變化的迷宮。
怒尊是一片腐敗、枯朽,卻又充滿勃勃生機的牧場。
至於血神嘛,祂的黃銅王座位於九十九座天關的背後。
隻有真正的天選聖子,把一切守關神將都斬殺於斧鉞之下,才能成功覲見。
其次,就是為大魔所占據的遼闊疆域,麾下軍團的駐紮之處。
以及……太古之時,神魔打崩玄洲,所吸納的“碎片”。
放在佛門之中,也叫作“中千世界”。
其中所蘊育的生靈,等同於四神、大魔所豢養的豬狗,作為耗材,隨意使用。
這樣的中千世界,通常作為角鬥場、試煉場而存在,想要脫穎而出,飛升上層。
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贏得四神的垂青與賜福,才可以做到。
殘陽如血,雄關聳立。
當紀淵張開雙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城樓上。
十幾丈高的銅牆鐵壁,連綿如龍的烽火台,還有幾萬裡長的邊關界線。
遠望前方,是一望無際的瀚海戈壁。
隱隱約約有巍峨雪山立在天邊,投下大片的陰影。
層出不窮的盜匪、毒物、蠻族部落,生活於這樣的荒蕪之地。
嗚嗚,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響徹天地,好像戰神的咆哮,又似魔王的震怒,猛然帶動眾人的情緒。
咚咚,咚咚咚!
沉悶的擂鼓聲動蕩起來,宛若蛟龍翻身一樣。
大量的砂礫劇烈跳動,從地麵不斷地彈起。
“這就是血神麾下,帝如雉所打下的下層世界?”
紀淵思忖著,他利用識海之內的九竅石人,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
響應磐石軍團統帥者的號召,借由虛空進入這方天地。
他仰頭望天,立刻看出端倪。
頭頂的那輪大日,像是一顆發光的火球。
全然沒有澤被萬物,孕育生機的無窮道則。
“大日是極為古老的第一劫前,羲皇合道而成……這裡的太陽,明顯有些虛假的意味。”
紀淵感應敏銳,很快發現破綻。
他再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發現城樓上的士卒。
無不披著鞣製的皮甲,腰間掛著一口彎刀。
裸露的肌體,臉龐、兩條胳膊,亦或者敞開的胸口,都有顯眼的刺青。
或為虎熊、或為豺狼、或為毒蟲……不一而足。
這就是磐石軍團最下等的炮灰,披甲人。
往上是五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
以及有資格供奉血神,跪倒於黃銅王座下的軍團長。
“攻城了,開始攻城了!”
威武雄壯的激蕩鼓聲,將漂浮的火燒雲都給衝散了。
一隊隊金戈鐵馬從遠方的大營席卷而出,相比起穿著簡陋的披甲人,那些才是精銳之士。
全部身披五六十斤重的鐵甲,手持鋒利的長矛。
整個人好像都被包裹在精鋼之中,宛如所向披靡的鋼鐵洪流。
轟隆,轟隆隆!
天地之間,回蕩著悶雷似的巨響。
不僅震動人心,更震得耳膜嗡嗡顫鳴。
“是金狼王!軍團懸賞令上,殺了他,可以官加一級,賞奴仆五百,莊園四座,田產千畝!”
有人激動地說道。
他們講得話,認得字,與景朝流傳的官話、雅言,好像也沒有多大區彆。
“這份功勞,肯定輪不到咱們!
駐守城樓的百夫長大人,必然會出手!”
也有人潑冷水道。
果不其然。
一個身材魁梧,臉上刺有八臂魔猿的威猛男人,腳步沉重,越眾而出。
他穿著漆黑猙獰的白骨甲胄,宛如煉獄之中的殺人魔王,渾身縈繞凝為實質的猩紅血氣。
聲音像是霹靂炸開,發號施令道:
“打開城樓,點一百親兵,一千披甲人,隨我誅殺此獠!”
紀淵眸光一轉,瞧出這個百夫長也就初入換血的武道層次。
隻不過殺戮極多,有種屍山血海爬出來的可怖氣息。
尋常的朝廷高手,江湖武夫,恐怕是凶多吉少。
“你愣著乾嘛?還不快去牽馬?”
紀淵正觀察情況,背後忽地傳來喝罵聲。
是個凶神惡煞的親兵,額頭上有一隻鬼眼刺青。
紀淵也不出聲,與幾名披甲人一起行動。
不多時,就牽出一頭烏魔龍血馬。
這頭如同精鋼鑄造,通體呈烏金色的龍駒,像是吃人的猛獸。
一個想要挽住韁繩的披甲人,直接就被揚起的前蹄。
“嘭”的一下,踹成糜爛的肉泥!
其餘的披甲人嚇得怔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半步。
“快去牽馬!不要誤了百夫長立功!”
監督的親兵直接甩動鞭子,猛地抽在披甲人身上。
這種作為炮灰的低廉耗材,放在要塞城中。
根本不算是人,地位可能還不如普通的牲畜。
“你去!”
那個監督的親兵看到催促不動,又拿起鞭子,對著紀淵喝罵道。
“要我牽馬?”
紀淵抬頭,斜睨一眼,未等那個親兵反應過來,劈手就奪過荊棘條似的鞭子。
劈啪幾下,就把對方抽得皮開肉綻!
“你!你他娘的,叫什麼名字?我讓百夫長治你罪!”
那個親兵麵皮火辣辣的疼,血流如注,很是淒慘。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章獻忠是也!”
紀淵眸光輕閃,隨口編了一個。
他把跋扈的親兵抽得滿地打滾後,啐了一口,徑直走向那頭烏魔龍血馬。
隻橫了一眼,夜叉坐猛虎的刺青放出異力。
生性暴烈的龍駒噴出兩道白氣,竟然就此安分下來。
也不用人牽起韁繩,自個兒就乖乖踏著步子,走出馬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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