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進階命格為“黃天在上”、“赤天巡霄”、“蒼天執子”】
“命得貪狼,封侯拜將;
命得巨門,渾金璞玉;
命得祿存,財運亨通;
命得文曲,文華天成;
命得廉貞,鋒芒畢露;
命得武曲,勇猛精進;
命得破軍,革鼎易運。
七星皆入命,可掌天下兵!”
紀淵念誦命書所言,心神魂魄與肉殼氣血再也不分彼此,宛若魚水交融,徜徉於冥冥虛空。
每當他吐出一句類似於讖言的話語,周天鬥柄也似的七曜命格便緊隨震蕩。
刹那之間,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逐一被點亮。
莫可名狀的意誌氣機,霎時被牽動。
仿佛一座鯨吞寰宇,幽沉如淵的浩瀚星海傾瀉席卷。
“凡諸有情之人,即稟天地之氣,陰陽之令,為男為女,可壽可夭,皆出其北鬥之政命!”
紀淵耳邊響徹隆隆道音,皇天道圖抖動如浪,海量道蘊劇烈焚燒。
好似從太古傳來無形的波動,通過光陰長河的歲月漣漪,
“七曜聚命,能解三災厄、四殺厄、五行厄、六害厄、七傷厄、八難厄、九星厄、疫癘厄、精邪厄、虎狼厄、蟲蛇厄、劫賊厄、枷棒厄、橫死厄、咒誓厄、天羅厄、地網厄、水火厄、刀兵厄……也因此受劫無數,遭災眾多!
欲成北鬥,所需封王氣數、紫青命數皆齊全。
請登大位!”
紀淵頷首,接納。
北鬥七曜陡然一震,周天鬥柄被道蘊光芒所覆蓋。
其人,上承大運,下接地氣,開始晉升命格!
……
……
天京,城隍廟。
白發老者驀地抬頭,眸光射向無垠太虛,好似洞穿千山萬水。
他眉頭微皺,冷哼道:
“咱的乾兒子不做,偏生去爭勞什子北鬥七曜,沒眼力。”
白發老者負後而立,站在門檻之後。
眺望一陣子,又有些歎息,意興闌珊道:
“郭鉉這輩子,打架不如年長興,打仗不如楊洪。
而今就連運氣都這麼差,竟叫一個小輩死死壓住。
霸王卸甲龍抬頭,擔不起這份大運,得之又有何益。
太古九宸,七現二隱,輔、弼無蹤,原來如此。
紀小子命中要登的神煞星盤,乃是上朝金闕下覆昆侖的北鬥九宸中天大神。
而非隻是上古七曜。
咱早就講過了,郭鉉你走大半輩子的黴運,非是不聽。
隨便碰個後生晚輩,都是蓋你一頭的命中克星。
這樣淺薄的福氣,怎麼可能受得住霸王卸甲龍抬頭!”
白發老者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冥冥虛空的浩蕩氣象。
兩隻手籠在袖子裡頭,像個行走於田壟邊的老農。
仿佛天下疆域,億兆生靈皆為禾苗,無不受其照看。
……
……
應天府,慶雲樓。
“有人在給自己改易命數,晉升命格。”
赤足麻袍,身無長物的陳仇,忽然睜開雙眼。
他從如淵如海的無垠虛空,捕捉到幾縷非同一般的森嚴氣機。
眸中倒映出彌天蓋地,覆壓山水的磅礴大運。
直似大日懸空,煌煌光彩。
璀璨奪目,不可直視!
諸般道則法理,好像受到感召。
皆如雨下,沒向極北之地。
“不像風水一脈的大宗師,郭鉉應該也沒這份本事,他氣數長而難久,外強中乾。
而且還是輔、弼之命,這輩子都隻能為將作宰,卻無法真正出頭,號令萬方。”
陳仇心念起伏,推算天機變數。
他的眼前,像是蓋著一層朦朧霧氣,並不能看得真切。
隻能隱約瞧出周天鬥柄高懸於北,七曜星辰熠熠生輝。
顯然是有人意欲登臨北鬥之位,牽動星宿神煞,洗禮命數,蛻變命格。
古往今來,從來不乏那種天星入命的奇才英傑。
隻不過能夠走到這一步的厲害角色,還是少之又少。
像北鬥、南鬥這類的應命者,放在上古大世,拜入諸聖道統都不成問題。
“畢竟算得上半個正神天官,尤其蛻變命格,自身跟腳不再受拘束。
還能占據一部分的大道軌跡,可謂乘風而起,走水化龍,好處眾多。”
陳仇按下心念,並未再去關注。
他所在意的,隻有那張寰宇棋盤上的一次次落子。
若要爭勝屠龍,小處的輸贏意義不大,大勢的占優才至關重要。
“天底下又要多出一尊大宗師?”
背負大書箱的江神宵亦有所感,但他對於道則法理的明悟覺察,沒有陳仇這麼細致入微。
隻是從心間浮現出一道異象,北鬥七曜大如星鬥,橫壓白雪皚皚的群山,滔滔不絕的江河。
洗禮命數,蛻變命格,代表得到天地意誌的認可與垂青。
但凡沒有夭折,順遂成長,踏入大宗師幾乎十拿九穩。
“還早得很,道阻且長,半路殞命也有可能。
這種身負星辰神煞的人傑,承接天意地運。
若成,自然是一遇風雲便化龍,勢不可擋,登臨絕巔。
若敗,那也如同山崩,快得很。
天運子即為明證。
再者。
大宗師隻能左右一地,影響不了天下大勢。”
陳仇繼續閉上雙眼,頭頂那座太宇寶塔吞納虛空,無數塵沙也似的小千世界,若隱若現,時生時滅。
“北鬥注死,太古九宸,連厄劫數都能滅殺,讓無數仙神都驚懼。
不然,怎麼會削去輔、弼二星。”
江神宵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想道:
“話又說回來,哪怕隻聚全七曜,那運道也是好到沒邊。
但再往上走,就要觸碰太古天庭的鬥部權柄,跟血神麾下的那位帝姬撞上。”
ps:這一次,我要說出那久違的四個字,還有一更!
ps2:但可能比較晚,明早再看也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