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的兄弟國家反目成仇、乾戈乍起。
說到底世管是和平還是戰爭,都要用利益說話。
金德曼默然不語,不能反駁。
她也曾是一國之主,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而大唐的強盛足以保證祂在任何時候都占據利益鏈的頂端,不知多少國家、多少族群要為了祂的繁榮昌盛去自甘墮落、甘為血食,這是大國的驕傲。
沉默少頃,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房俊,問道“那對於新羅之民,大唐也會如此處置嗎?”
“怎麼會?”握住女王陛下的纖手,房俊溫言道“新羅與高句麗不同,高句麗是戰敗國,其國其民皆有罪,新羅是舉國內附,是大唐的睦鄰友好之邦,如今新羅百姓在李
恪治下安居樂業,與唐人無異。更何況不看僧麵看佛麵,陛下你既然委身於我,我又豈能辜負你這番苦心?”
金德曼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掌,目光瑩瑩,心中溫暖。
雖然置身於長安城中,但是她與新羅聯係的信息通道並未受到阻隔,這使得她能夠實時了解新羅的態勢。
自從太宗皇帝第三子李恪自請就藩履任“新羅王”,新羅之地便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羅山多地少,但雨量充沛,唐人帶去了最為先進的農業技術精耕細作使得糧食產量陡然暴增,加上由海陸運去的稻米,新羅人世世代代都不曾實現的“吃飽
飯”逐漸成為現實。
因為李恪與房俊的良好關係,水師對新羅、倭國附近的航線重點打擊,以往盤踞對馬等島嶼的海盜為之一空,商船往來貿易繁榮,新羅日富一日。
雖然喪失了祖先傳下來的王位,金氏王族也今非昔比、凋零殘破,但新羅國民過上富足安穩的日子,也足以自慰了……
“給我個孩子吧。”
“嗯?”
房俊一愣,詫異看去。
金德曼眸光如水,將螓首靠在男人肩頭,柔聲道“我已經回不去新羅了,可大唐也不是我的家,或許在這裡與我的孩子在一處生活才能找到那一份歸屬。”
房俊默然。
女人總是感性的曾經的女王也不例外,一個不能全部屬於她的男人並不會讓她心中塌實,但是孩子可以。仔細想了想,將女王陛下柔弱的嬌軀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摟住纖細的腰肢耳鬢廝磨“玄奘大師跋涉萬裡求取真經成就大道,陛下若是想要心想事成那也得靠
自己努力才行。”
金德曼粉麵羞紅,顫顫巍巍的自力更生。
為了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女兒家的矜持也拋在一旁……
“一站式”辦公在京兆府得以試行,百姓們額首稱慶,官員們則有人歡喜有人憂,明明是一個絕好的政策卻喜憂參半、不一而足,蓋因官員們的心裡其實沒有
對錯、隻有立場。
什麼是離場?
符合自己利益的就是立場。尤其是那些被斷了“生計”的胥吏們更是怨聲載道,私底下開始串聯集結,對政務消極怠工,甚至開始有人醞釀以“罷工”作為反製,“法不責眾”是一個大殺器
,如果整個京兆府的胥吏都能團結一致抵製“一站式”辦公,讓陛下聆聽到官府架構最基層卻也是最基本的聲音,或許會收回成命。
侍禦史孫處約整日裡在京兆府上下走動、明察暗訪,雖然勞累困頓但精神亢奮。
不斷串聯的胥吏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旦發動有可能徹底將新政掀翻,但孫處約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種“運交華蓋”的狂喜。
區區胥吏能成什麼大事?
群龍無首就是一群廢物,但凡想要做出一點成績就必須有人牽頭,而牽頭這個人也必須具有足夠的影響力。
隻要將這個牽頭之人拿下,自己這個禦史的政績就將震動朝堂一戰成名,再加上“一站式”辦公成功運行的功勞,再進一步不是問題。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