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李泰哈哈大笑:“說得好!老劉這馬屁功夫,比你當官的本事可強多了。”
劉淚大汗,簡直無言以對……
見到李泰心情轉好,魏王妃淡淡一笑,揮了一下小手,身後的幾個小宮女趕緊忙碌起來,但一個兩個小臉緊繃,小心翼翼的,瞅都不敢瞅魏王殿下。
窸窸窣窣,宮女們手腳輕快,轉眼就將書房收拾乾淨。
魏王妃衝著劉淚微笑一下,說道:“劉禦史且陪殿下稍坐。”
說罷,領著一眾宮女一起退去。
劉淚趕緊站起來相送,待到魏王妃轉過一道月亮門身影不見,這才重新落座。
“老劉啊,你說說,此事可還有轉圜餘地?”
發完火,李泰開始琢磨起正事兒來。
劉淚歎了口氣,說道:“隻怕是木已成舟,陛下金口禦言,豈能說改就改?”
李泰當然知道此理,可知道歸知道,心裡就是不甘。
當下咬牙恨聲道:“真是見了鬼了,太子那個廢物,還是有人保他?最最可惡就是岑文本那個老貨,這老王八蛋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死保著老三,也不知道李恪那個一臉道貌岸然的家夥給他吃了什麼湯,簡直該死!”
這話劉淚可不敢接,非議太子,那也是誅九族的大罪,即便是在魏王家裡也不行。
劉淚岔開話題,故作神秘道:“不過,此事雖不可更改,卻仍有可供操作的餘地……”
李泰聞言大喜:“計將安出?”
劉淚笑眯眯說道:“今日散朝之後,陛下單獨將微臣留下,囑咐微臣負責諸位皇子巡撫關中之事。”
李泰霍然站起:“可是由你分配諸王巡撫之地?”
劉淚嗬嗬笑道:“正是,微臣替殿下選了一個地方,t縣還未吳王殿下選了xf縣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劉淚這麼雲山霧罩的一說,李泰已是恍然大悟。
“藍天抵近長a縣中富庶,此次災情最淺,殿下振臂一呼,士紳富賈捐錢捐糧必然踴躍。而新豐位於驪山腳下,渭水之濱,緊扼渭水河道,雖然也稱得上富裕,但是縣內碼頭林立,雇工上千,全國各地的商人彙聚此處,人口成份繁雜。吳王殿下雖然素有賢名,但是要從商人口袋裡掏錢淘糧,豈是易事?”
劉淚得意洋洋的說道。
李泰點頭說道:“陛下答應你的提請,從而委派殿下諸王巡撫關中,可不僅僅是看看就完了,更要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怎麼解決問題?自然是號召士紳商賈捐錢捐糧,誰的成績好,誰就占了先機!”
劉淚笑道:“正是如此,殿下可是還有火氣?”
李泰哈哈大笑:“火氣?消了,全消了!這一次,不但讓老三大敗虧輸,更要讓他、讓父皇、讓滿朝大臣意識到,我李泰才是能力卓著、最應該繼承儲君的那一個!”
劉淚適時吹捧道:“殿下天時、地利、人和皆得,可謂天命所歸,何愁大事不成?”
李泰一臉亢奮,起身道:“今兒心情好,走,咱倆去外麵喝花酒。”
劉淚一愣,為難道:“可剛剛王妃已經命微臣留下……”
李泰瞪眼:“她大還是我大?”
劉淚無奈:“當然是您大……”
“我大就得聽我的。”
劉淚糾結了,心說可彆讓王妃娘娘誤以為是我引誘殿下出去尋花問柳才好,否則被一個王妃、甚至很有機會成為皇後娘娘的女人記恨上,那結局不要太難看……
李泰自顧自的走到門口,突然問道:“前幾日,老五被房家老二打了那件事,你知道吧?”
劉淚不明所以:“當然知道,都鬨到禦前了,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
“那家酒樓叫什麼來著?”
李泰問道。
劉淚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殿下的思維,楞了一下,才說道:“好像是叫……醉仙樓?”
李泰一拍大腿:“就是醉仙樓,咱們今兒就去那兒!據說他倆可是為了一個清倌人爭風吃醋才打起來的,能讓自命不凡的老五跟整日裡舞刀弄棒的傻麅子房二揮拳相向,那清倌兒想必不錯,咱們去見識見識!”
劉淚能說不嗎?
不能,隻能心裡默念,王妃娘娘,這可是殿下硬拉著我去的,可不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