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褚彥甫講道理?
在場諸人一臉詭異,這房二的腦子究竟是什麼構造?
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房俊也不理諸人古怪的神情,衝著褚彥甫開始噴吐沫星子:“堂堂男兒,昂藏七尺,自當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勇氣,光是嘴上功夫耍得漂亮,不過是銀樣蠟槍頭。手無縛雞之力也能被你當成一種榮耀,簡直無知透頂。汝說自己飽讀詩書,可知孔夫子所說的君子六藝?”
褚彥甫被噴得滿臉漲紅,簡直羞憤欲死!
一個棒槌居然跟自己討論詩書綸典,將自己當成不學無術的紈絝嗎?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視,比稱呼他“登公子”還要讓他不能接受!
頓時怒道:“如何不知?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是為禮、樂、射、禦、書、數也。”
整部《周禮》某十歲的時候便可以倒背如流,跟某比這個?
嗬嗬……
高陽公主也翻了翻白眼,這個房俊真是個傻子……
人家褚彥甫乃是公認的神童,對於四書五經那是輕車熟路,你提這個問題,不是自如欺辱麼?
虧得自己還以為有什麼好戲看……
房俊嗬嗬一笑,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褚彥甫最擅長的領域裡作死,說道:“既然如此,某就和你比比這君子六藝,登公子……”
褚彥甫大怒:“某不姓登,某姓褚,家父乃是……”
他想亮一亮老爹的字號,起碼讓房俊投鼠忌器,不至於動輒就要動粗,卻哪裡知道房俊最不愛聽的就是這個?
“家父是xx”根本就是“我爹是xx”的文言文版本,放在後世,那是最最最沒有水準的敗家子才會說出來的話,稍微有點水準的紈絝,誰好意思說這個?
房俊粗暴的打斷褚彥甫的“拚爹”行為:“某不管你爹姓登還是姓褚,愛誰誰……”
差點把褚彥甫給氣死!
不過他總算領教了房俊的混賬,咬著後槽牙忍過這茬,一字字說道:“汝要跟某比六藝?”
“沒錯!說實話吧,某很討厭你!那麼就在你最擅長的領域擊敗你,這就叫以德服人,比較有成就感!”
房俊大言不慚。
褚彥甫覺得自己的血管有暴裂的危險,這個房二說話實在是太氣人了……
忍著胸口翻騰的怒氣,褚彥甫點點頭:“那行,就請房兄出題,褚某接著便是!”
房俊愕然道:“汝姓褚?不是姓登麼?”
褚彥甫氣得七竅生煙,大吼道:“某乃長安褚彥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房俊嘖嘖稱奇:“你爹姓登,你卻姓褚,嘖嘖,原來如此……”一副恍然大悟狀。
原來……如此?
不是親生的啊……
高陽公主早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粉臉通紅欲滴,花枝招展。
這房二,果然是個棒槌,這是要把褚彥甫氣死嗎?
李治小正太正襟危坐,努力的保持皇家威儀,可漲紅的小臉和案幾之下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卻顯示出這小子忍得很幸苦……
褚彥甫總算是明白了,這貨就是故意氣自己,自己越生氣,他就越得意。
深深吸口氣,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不去和這個棒槌做這些無謂之爭,隻要打起精神將這貨在四書五經上頭完全擊敗,那就足矣!
他身邊那位猥瑣文士乾咳一聲,笑嗬嗬說道:“既然如此,便由某來做一個評判,如何?”
房俊瞅著這人,越看這幅尊榮就越討厭,不屑的問道:“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