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坤常有些擔心,建議道:“若是全無動靜,怕是禦史那邊會找麻煩,不如隨便試製個幾艘,新式不新式無所謂,隻要能堵住彆人的嘴,否則一旦被禦史盯上了,可不輕鬆。”
眾人皆以為然。
古代的監察製度源遠流長,主要有禦史製度和諫官製度構成,其中禦史製度是其主乾內容。禦史製度發源於秦漢,定型於隋唐,李二陛下極為重視。
唐朝的禦史,相對來說是很厲害的,尤為重要的一個特點就是“不畏權貴”。
唐初曾經在數次戰鬥危險中保護過李二陛下性命的左衛將軍丘行恭,就曾因“與兄爭葬母”被禦史彈劾受到“除名”處分;房俊的老爹房玄齡、魏徵、溫彥博、李靖,也都曾因“軍令無法”被禦史彈劾,從而被處罰。
所以從權力製約的角度上看,作為監察官員的禦史,對於全國官員而言,都是一種有形的權力製約因素,保障了政權在朝廷綱紀和律令法典範圍內正常運行。
儘管禦史製度有一定的曆史局限性,但在當時的曆史時代,它對維護唐代的統治秩序、淨化官場風氣、維護小民利益起到了重要作用。
即便是在唐後期權臣當道、宦官專權、藩鎮割據的惡劣政治環境中,也有禦史敢於挺身而出。
不管做官還是做人,誰敢說自己就真的兩袖清風、玉潔冰清?
是以,隻要被禦史盯上,那必然被挖出汙點,等著倒黴吧!
房俊卻不以為意,淡然說道:“船自然是要造的,不過不是現在。”
他看向梁仁方,鄭重說道:“本官派你去萊州,並不是要你去造船。萊州作為大唐最大的船廠,最讓本官看重的,是人才,是那些造船的工人!至於海船也還河船也罷,也就那樣了……”
諸人再次無語,您到底是自信還是無知呢?
作為工部直屬的船廠,萊州船廠無論規模還是技術,都是大唐頂尖的水平,所造船隻承擔了全國漕運、海運的七成運力!
也就那樣了?
嗬嗬……
房俊才不管這些井底之蛙在那邊鄙視自己,續道:“所以,你此去萊州,唯一的任務,便是給本官培訓工人,大批的工人,大批的熟練技術工人!以便等到將來新式船廠建立之後,卻苦於無人可用!”
現在的船廠能造什麼船?
無非一些平底的河船,以及模仿海鳥而創製的海鶻船。這種船兩側有浮板,以適應海上作戰的要求。穩定性還不錯,但太小,根本無法適應大規模遠洋航行的要求。
至於隋朝楊素造的“五牙”大艦,起樓5層,據說高100餘尺約合29.5米),能容戰士800人,有6個高50尺約合14.76米)的拍竿。且不說這種船房俊現在從未聽說,更未見到,便是確實存在,那也隻能在內河耀武揚威,一旦出海,用不著大風,超高的重心隻憑海浪就能使其舟覆人亡……
當然,由於沒有電焊,鐵製的戰船隻能是夢想。
但是以風帆為動力的大型木質戰艦,完全有可能造出來!
比如長盛不衰的“蓋倫帆船”……
這種船並沒多高的科技含量,最難的不過是龍骨的鋪設以及結構的設計。以目前大唐的造船水平來說,想要建造出來絕對不是天方夜譚,能夠製約的也隻是創意與財力,以及形成戰鬥力所需要安裝的火炮。
偏偏這幾樣對於房俊來說,實在不是什麼難事,最難的滑膛火炮,他也有信心弄出來,時間長短而已。
最為一個忠實的bb黨,隻要暢想一下駕駛著“海上君主”號縱橫四海,便讓人心馳神往,熱血奔騰……
或者,咱能學那位三保太監一樣,率領著當世最雄壯的艦隊,下幾次西洋?
畢竟,每一個騷年的征途,似乎都在廣闊的星辰大海!
當然,下西洋可以學,做太監不能學,星辰大海可以以後再去征服,現在家裡就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女皇陛下等著自己去征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