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大聲道“神機營提督、工部侍郎、軍器監少監、新鄉侯房俊,求見陛下。”
那禁軍見是房俊,便鬆了口氣,按例問道“所為何事?”
房俊一臉正氣“告禦狀!”
那禁軍一臉懵懂,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直以來,不都是彆人告你麼?你居然也有告彆人的時候?
這可真是稀奇了!
長安城裡還有能欺負你的存在?
便下意識的往地上趴著嘔吐不止的柴哲威看去,隻是天色昏暗,柴哲威有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遲疑著問道“這是……”
“譙國公,柴哲威柴大將軍!”
“……”
禁軍有些傻眼,這是柴哲威?
這位可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大帥哥啊,怎麼遭成這副模樣?
見這貨兀自驚疑不定的打量柴哲威,房俊一瞪眼“還不速速前去通稟,想挨揍啊!”
“諾!”那禁軍嚇了一跳,趕緊轉身跑進宮門裡。
半柱香之後,一名內侍迎了出來。
先是看了看房俊,在俯身看了看柴哲威,驗明了兩人正身,這才說道“陛下正在神龍殿與諸位大臣議事,二位請隨奴婢來!”
說罷,在前引路。
房俊走了幾步,發現柴哲威沒跟來,返身回去揪著柴大將軍的衣服領子,沒抓住,轉而扯著他的甲胄“趕緊的,老子還等著回家吃飯呢。磨磨蹭蹭的……”
柴哲威掙了一下,沒掙脫,房俊的大手就像鉗子似的僅僅拽著自己的甲胄,沒辦法,隻好跟著走。他可不敢停步,若是他不走了,他敢一萬個保證,這個棒槌一準兒敢拖死狗一樣拖著他走在太極宮的每一條道路上……
可他真的不想來太極宮啊!
若是將房俊擒住,柴哲威倒是很願意威風一把,可是現在這情形,不僅僅右屯營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成了俘虜,這臉麵可都丟進了!
隻希望陛下明察秋毫,替自己出口氣吧……
可是即便那樣,自己這臉麵也算是找補回來了,明日一早,整個長安城都將傳頌自己的笑料。
柴哲威算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你說說非要惹這家夥乾啥?
穿宮過殿,很快來到神龍殿。
門口另有一個內侍,正是老太監王德,見到二人一先一後到來,便躬身道“陛下有旨,譙國公與新鄉侯一到,不必通稟,可即刻進殿。二位,請吧……”
柴哲威麵無表情,房俊則稍稍回了一禮“勞煩公公。”
王德笑得老臉像一朵菊花“不勞煩,新鄉侯客氣。”說著,眼尾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柴哲威,心裡暗暗搖頭。
都說房俊是棒槌,可這個棒槌每次進宮,無論麵對內侍還是宮女,都能客客氣氣禮貌周到。
而這位坊市之間競相流傳的英俊瀟灑禮賢下士的柴大國公,卻從來都是一副傲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樣子,動輒喝罵。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
又或者,聞名不如見麵?
王德感歎一番,引著兩人進入神龍殿。
柴哲威醞釀了一下情緒,他要來一個先手,好生哭訴一番,先入為主嘛,必然是能到一些同情分的。
低著頭進了大殿,柴哲威剛想跪地,就被身邊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嚇了一跳。
隻聽房俊噗通跪地,嘶啞著嗓子哭道“微臣房俊,求陛下做主!”
柴哲威眼睛都直了……
尼瑪,比我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