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首領統葉護病逝後,他的繼承人彼此不服氣,終於分成兩派展開戰爭。
這戰爭一打就是經年累歲,從貞觀二年打到貞觀六年。所有的西域各國也不能幸免,他們必須麵對西突厥內部的兩派做出選擇,當然更多的是無法選擇,哪一派控製了自己就隻能跟著哪一派走。
西突厥的兩派,同時都在爭取唐朝的支持。
到了貞觀十二年,欲穀設擊敗了對手,而且大有統一整個西域之勢。欲穀設一派在勢力大增的同時,逐漸與唐朝發生嚴重摩擦,畢竟此前唐朝支持的是自己的對手。欲穀設派遣吐屯阿史那矩領高昌冠軍大將軍,監督其國。
並聯合高昌一起攻打焉耆。焉耆位於天山南部,跟高昌隻隔了一道天山。與此同時,欲穀設阻斷了西域與唐朝的往來,壅絕西域商道。一些中原人過去逃亡西域,現在他們想返回都不允許……
若是膽敢跟大唐亮明車馬對著乾,也就罷了,無論輸贏,翱翔在大漠草原的雄鷹不在乎死亡,隻在乎榮譽!
這場戰爭的關鍵,不是唐朝討伐不臣,如果僅僅是高昌,那就太簡單了。
大唐為的就是高昌國背後的西突厥!
為了一個小小的高昌國,不至於派遣總數不下於十萬的大軍,顯然不是唐軍的主攻目標,唐軍的龐大軍隊是給西突厥準備的。
即便是十幾萬大軍,那又怎樣?
如果不能乾大唐硬碰硬的乾一場,西突厥如何在西域立足,如何號令西域諸國?
難不成還要繼續再往西遷?
結果呢?欲穀設大汗的想法,跟他阿史那矩完全不一樣。
欲穀設大汗偵察到了唐軍的力量,也知道了大唐的決心,最後在唐軍到達之前,那位大汗提前跑了,一口氣向西跑了一千裡。
鞠文泰尚不知道的是,西突厥駐紮在可汗浮圖城的將軍已經投降了。
先是將大唐往死裡得罪,等到人家雄兵前來,你卻又軟了……
主力大軍已經開拔前往高昌城,神機營的駐地顯得格外肅靜,隻有旁邊不遠的輜重營還有民夫不停的將糧草裝滿一輛輛大車,等著運送到前線。
熾熱的太陽烘烤這營帳頂部,整個營帳如同一個巨大的微波爐,比外麵還要悶熱。
房俊坐了一會兒,實在是待不住了,走出營帳,迎麵正好遇到傷勢已然好得七七八八的席君買,便說道“走,隨本官去蒲昌海轉一轉!”
“諾!”
席君買歡喜的跑去牽馬。
房俊看了看遠處那一方大湖,心想既然到了一千多年前的羅布泊,怎麼的也得到此一遊吧?
誰知尚未出營,便有神機營的斥候來報附近有馬匪出沒!
房俊皺皺眉,隻得轉身回來,放棄了見證一下水草肥美的羅布泊的機會。
營帳裡,劉仁軌、段瓚、殷元都在,就連輜重營的秦懷道都過來了。
“怎麼回事?”房俊走進營帳,沉聲問道。
段瓚說道“西北方沙丘之後,發現有一股馬隊,數目不詳,但不一定是馬匪。”
房俊凝眉沉思,他可不想去打賭。若是馬匪還好,可要是冒出來一股突厥騎兵,那還不要了老命?
突厥人不敢跟大軍正麵硬撼,但是偷襲他這隻小部隊,那完全有可能。
“現在拔營,所需多長時間?”房俊覺得還是應該穩妥一點,若是軍功沒撈到,反而被突厥騎兵偷襲一陣,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秦懷道苦笑道“你們神機營自然想走就走,我們輜重營就麻煩了,糧草輜重太多,兩天也搬不完。若是丟棄糧草輜重,咱們全營上下可就都等著殺頭吧……”
非但是輜重營,傷病營中的傷員也不好處置。
大量傷員傷勢較重,不能活動,若要追上大軍,就得將這些傷員全部拋棄。
房俊深吸一口氣“將附近地勢給我查探清楚,全營境界,斥候全都放出去!”
娘咧,不會這麼倒黴,被突厥騎兵給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