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不代怒道“我生下來就有權力紋上這個狼頭,誰敢反對?”
黑臉小子煥然大悟狀“如此說來,你是阿史那氏的嫡係血脈?嘖嘖嘖,看年紀,應該是欲穀設的兄弟?”
阿史那不代意識到自己被這小子耍了,一點刑都沒上呢,自己就把底細都給交代了……
他倒不是懊惱於身份泄露,自己是欲穀設的親兄弟,隻要亮出身份,這些唐人不敢將自己怎樣,頂多讓欲穀設那些金銀珠寶將自己贖回去,否則麵對突厥人的報複,他們也很是頭疼。他隻是覺得這麼輕易的將身份交代了,是不是有些不夠硬漢?起碼挨上幾樣唐人的刑罰再說呀……
於是,有些懊惱的阿史那不代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以此顯示自己的剛硬,自己可是阿史那氏的雄鷹,便能太慫了……
黑臉小子倒也不惱,仍舊笑嗬嗬的說道“隻問你一個問題,回答了,立馬放人。”
阿史那不代不說話,繼續展示自己的剛烈強硬。
黑臉小子瞅著他看了一會兒,沒說話,隻是擺擺手,便有一個士兵上前,將一個黑漆漆的破布團塞進他的嘴裡。一陣強烈的尿騷味和馬糞味熏得阿史那不代胃部猛烈的抽搐,使勁的乾嘔起來。
黑臉小子從他身邊繞開,到了另一邊,臉也轉了過去,說道“給你一個機會,那家夥是欲穀設的兄弟,本官不能將他如何,但是你不一樣,本官隨時有一百種方法收拾你。”
阿史那不代轉過頭,這才看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四肢分開被牢牢困在一張木板上,跟自己的姿勢一模一樣,是那個欲穀設派來監視自己的副將。
阿史那不代突然有些幸災樂禍,他很想看看這個長著欲穀設的寵愛總是跟自己不對路的家夥倒黴。
事情正如他所願,那家夥很硬氣的拒絕了。
那麼接下來就要動刑了麼?阿史那不代有些期待的想著。
果不其然,黑臉小子笑眯眯的命人抬來刑具,這小子讓人看著很是討厭,好像任何時候都不能讓他發怒,總是一副笑眯眯很欠揍的表情。
但是等到那副將的慘叫聲差點刺破他的耳膜,阿史那不代完全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震驚了!
一捅滾燙的開水,一瓢一瓢的潑到副將的大腿上,轉眼見皮肉就被燙的起了一片一片亮晶晶的水泡,然後水泡破裂,血水橫流。接著,一個兵卒拿起一把鐵刷子,狠狠的在那條已經熟透了的大腿上刷了一下……
刷子帶走了皮肉,隻是一下,就露出裡邊白森森的腿骨,下一刻,鮮血狂湧而出,副將頓時慘叫一聲昏了過去。那兵卒又舀了一瓢開水倒上去,將副將疼得又醒了過來,然後又是一刷子下去……
阿史那不代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陡然升起,一向自詡硬漢的草原雄鷹,頓覺胯下一熱,尿了……
他隻覺得原來突厥人實在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民族,唐人的這些招式,實在是隻有地獄裡才能存在的酷刑!那是一種讓人的靈魂都恐懼顫抖的殘忍,能將任何堅強的意識瞬間擊潰!
唐人太會玩了……
死去活來的折騰一個來回,副將徹底崩潰。
黑臉小子還是笑容滿臉,語氣很溫柔“你們為什麼會來襲擊兵營?”
阿史那不代也提起精神,他雖然嚇尿了,但其實也不太明白大汗要襲擊這個輜重營的目的。
副將完全沒有一絲剛剛的骨氣,哆哆嗦嗦的說道“大汗收了一批貨物,是有人出了十車精鐵,求大汗出兵將這個兵營裡的所有人都斬儘殺絕……”
阿史那不代眼珠子都瞪圓了。
十車精鐵?
哪怕突厥再缺鐵料,也不能十車精鐵就搭進去一千精銳的“附離”精銳,還有我這個突厥第一勇士啊!該死的欲穀設你是昏了頭麼,居然做了這麼一筆賠掉褲子的生意?
黑臉小子臉上的笑容凝了一下,繼續問道“是什麼人出的的十車精鐵?”
“你不用問我對方是什麼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求你放我,隻求你發發善心,給我個痛快吧,嗚嗚嗚……”
副將已經完全崩潰……
黑臉小子沉默一下,吩咐道“所有被俘的突厥騎兵,除了這位欲穀設大汗的兄弟之外,全部坑殺,以慰軍中犧牲兄弟的在天之靈!”
“諾!”
阿史那不代慶幸的覺得,自己的這個姓氏真的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