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卻輕鬆的說道“年青人嘛,張狂輕率一點,也不是也可以接受,大抵等到成家立業之後,都會收斂一些。說起來,吾那閨女也老大不小的了,玄齡打算何時娶回家去?”
這是催著婚事了?
房玄齡趕緊離席施禮說道“承蒙陛下不棄,乃是老臣父子的福分,高陽公主殿下溫婉知禮、聰慧可人,能下嫁與吾那劣子,實在是天恩浩蕩!一切事宜,皆由陛下定奪便是,老臣無有不允。”
李二陛下沉吟一下,緩緩說道“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小了,成親之後也算是了斷朕的一樁心事,亦可讓房俊那混賬收收心。依朕看,不若就在來年的春闈大考之後,擇一良辰吉日,如何?”
“臣,遵旨!”
現在已是冬月,說是來年大考,其實也沒有幾個月了,待到大考之後,充其量也就是五六個月的時間,有些緊迫。不過好在房家上下早就對這樁婚事做了準備,不至於倉促上陣手忙腳亂,隻是一些細節之處尚需好生斟酌。
畢竟是尚公主,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大意。
李二陛下滿意的點點頭,招呼房玄齡坐下“彆總是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你我君臣相得,何須在意這等俗禮?”
待到房玄齡坐下,李二陛下皺起眉頭問道“混小子那邊,不會有上麵變故吧?”
那混賬可是曾經想要以功勳換取解除婚約來著,可見對於這樁婚事極其不情願。這要是大婚之時搞出什麼變故,那可不僅是房家鬨出笑話,更是丟他李二陛下的麵子!
想到這裡,李二陛下便不禁暗暗著惱小混蛋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我李二的閨女你都看不上,想死還是怎麼滴?
房玄齡趕緊表態道“陛下放心,老臣以性命擔保,那小子決計不敢出什麼幺蛾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豈能容許他自作主張?再說高陽公主殿下得陛下教養,溫良賢淑姿容殊麗,乃是天下難尋的佳偶,下嫁與他還有何話說?”
他這番言辭懇切,信心十足,李二陛下卻輕哼了一聲,斜睨著眼睛,有些懷疑。
那棒槌的性子發作起來,房玄齡這麼一副老好人的性格,恐怕壓製不住啊……
房玄齡被李二陛下這輕蔑的眼神刺激得不輕,自己說能讓自己的兒子聽話,彆人居然不信,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老房臉孔漲紅,當即表態“那小子若乾忤逆於我,必請出家法,敲斷他的腿!”
李二陛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可是轉瞬一想,怎地有些不對味兒呢?
合著我李二嫁女兒,搞得好像逼良為娼一般……
當即心情大壞,不悅道“不是某說你,諾大一個帝國諸般事務都能處理得妥妥帖帖,從無疏漏之處,怎地到了家事上就優柔寡斷,挺不起腰杆?”
房玄齡麵紅耳赤,無言以對……
家裡不禁悍妻擺不平,就連兒子都自有主意不怎麼聽他的,想想也確實令人心塞。心下遂發了狠,回家自後便找來那逆子說道此事,若敢有一言半句的拒絕推搪,就讓他知道老爹的威嚴不容侵犯!
這時,正堂門口環佩聲響,一個宮裝麗人緩步走來。
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素手托著一個玉盤,見到房玄齡便輕笑道“妾身煮了茶,還請房相品嘗,多多指教。”
房玄齡自然知曉這位楊氏在李二陛下心中的分量,客氣的說道“夫人妙手烹調,老臣有幸品嘗已是三生有幸,豈敢當得指教之言?折煞老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