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奮戰一夜,武媚娘癱軟在炕上補覺,房俊卻精神奕奕,令他虛榮心得到空前滿足,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
簡單的梳洗一下,換了一套寶藍色的錦袍,來到前廳會客。
一進前廳,房俊瞅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客人,便不冷不熱的說道“王爺大駕光臨,實在是令寒舍蓬蓽生輝,草民未曾遠迎,死罪死罪!隻是這大清早的,王爺不在家裡摟著美妾共赴巫山琴瑟和鳴,前來擾人清夢,不知所為何事?”
言罷,便自顧自的坐到上首位置,拿起案幾上的茶盞便飲了一口,斜眼瞅著麵前這位韓王千歲。
韓王李元嘉就一臉尷尬……
聽聽,這是小舅子跟姐夫說的話麼?
放在整個大唐,哪有小舅子這般跟姐夫說話的,何況這位姐夫還是一位堂堂親王,皇室貴胄?
可偏偏,李元嘉還就無可奈何……
對於這個小舅子,李元嘉頭疼得厲害,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萬不得已,也就隻好低聲下氣極力拉攏了……
“本王前來,自然是有好處要照顧你。”李元嘉笑著說道,絲毫也沒覺得自己這番笑容,看上去是不是有些低三下四,有辱皇室威風……
房俊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
其實對於這個姐夫,房俊的觀感並不是特彆討厭,隻是覺得這家夥有些軟,無論在朝堂上,還是在家宅內。
原本李元嘉納個妾,房俊並不反對。現在是唐朝,三妻四妾那是潮流,即便是正妻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當然啦,房俊家裡那位老娘是唯一的例外……
可你納了小妾忘了正室。任由小妾騎到正妻頭上作威作福,這就過分了!
所以房俊才會在得知大姐在韓王府受氣之後,一怒之下來了個馬踏韓王府,將李元嘉小妾曹氏的閨房砸個稀巴爛,又將曹氏的兩個哥哥好生羞辱,抽了一頓鞭子。
他就是在警告李元嘉,你喜歡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這沒啥,但是你要敢讓我姐受委屈,肯定不行!
事實上,自那次房俊發飆之後,李元嘉大概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雖然未曾休了那曹氏,但是對正妻房氏卻是體貼備至,恭敬有加。
正是李元嘉的這種行為,給了房俊一種“這家夥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感覺,就得時刻對他保持威壓,這小白臉兒才不該胡來,給大姐委屈!
所以,今日李元嘉親自登門,房俊非但沒有一絲半點的客氣和尊敬,反而處處冷言冷語,一副不待見的神情。
聽李元嘉卻是送好處,房俊卻是毫不在意的模樣,打了個哈欠,隨口道“送來沒?若是送來了,那您就請回,我也不留飯了。若是沒送來,也沒必要送了,咱也不稀罕……”
李元嘉聞言,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僵在那裡。
心中怒氣滔天!
娘咧!
先不說什麼姐夫小舅子,咱好歹還是一位親王呢,有好處眼巴巴的給你送上門,你就這個態度?
簡直豈有此理!
可他怒歸怒,還真不敢懟回去。
為啥?
這小子是個棒槌啊!李元嘉可不敢保證,自己若是惹惱了這家夥,會不會將自己一頓好打然後丟到大街上……
自己也是夠賤的,腦子被門夾了還是怎地,為何要追著趕著送上門來?
不過想想皇帝的暗示,再想想妻子的指示……
李元嘉隻好摸摸鼻子,將這小子的混賬話自動過濾,悶聲悶氣的說道“李元昌謀逆伏誅,府中成年男子儘皆發配嶺南,女眷充入教坊司,家產悉數充公。本王昨日清理漢王府的地畝賬冊,與年後公開發賣。這不見到有一塊地是緊挨著遺愛你這莊子,便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前來問問你是否有意購買。”
房俊奇道“還有這等好事?”
漢王李元昌那是高祖李淵的親兒子,正兒八經的皇室貴胄,甭管李二是否待見他,其名下的封地必然是極好的上等良田。李元昌謀逆伏誅,這家產是一定要充公的,要麼皇帝將其賞賜有功之臣,要麼公開發賣以充國庫。不管走那條路,趨之若鶩那是肯定的。
李元嘉被房俊那懷疑的眼神搞得很受傷,無奈道“這還有假?你們好歹也是至親,本王充任宗正寺丞又正好在職權之內,有這等好事,怎能不想著二郎?你莊子裡土地雖多,但大多是山地旱田,產出不高,還要養活那麼多災民,確實難為你了。李元昌這些田地皆是上等的水田,一接手便可產出,很是值得。”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在想,這皇帝也不知搞什麼鬼。既然想要補償二郎被罷官免職削爵的委屈,乾脆就將這些田地賜予二郎不就行了,何必還讓自己賣個人情,多此一舉?
房俊一聽,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