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酒是好酒,就是……太烈!
這一杯酒,就足以抵得上那些尋常酒水斤,這麼一壇子分下去,每人最少也得有一斤的分量,這要是喝完了,還能活麼?
就這麼一杯,有好幾位都覺得腦袋發暈了!
但是,不喝行麼?
沒法子,隻能硬著頭皮再次舉杯。不過這次都學乖了,沒人再像剛才那般一飲而儘,而是淺酌慢嘗,既不會被這烈酒醉倒,亦能仔細品味其中的香醇。
唯一的遺憾,那就是眼前香氣四溢的肉,若是牛肉羊肉就好了,再不濟,狗肉雞肉也行啊,為啥就偏偏是豬肉?
酒肉酒肉,這兩樣為啥總是緊緊的聯係在一起,人們說起來的時候總是焦不離孟秤不離砣?很簡單,那就是喝酒的時候必須吃肉,那才爽利,吃肉的時候必須喝酒,那才過癮!
幾個人看向房俊的眼神,就不免幽怨。
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你就不能發發慈悲,給咱整點彆的肉來吃?
豬肉,實在是不能吃啊……
房俊卻對幾人的眼神視如不見,也不逼著這幾位喝酒,自顧自的夾起一筷子才骨肉,沾滿了蒜醬,放進嘴裡大嚼。
心裡卻是很不爽娘咧!哥們為了給豬肉漲漲價,容易麼?
拆骨肉,尤其是和菜、湯一起煮熟的非常入味的拆骨肉,是他的最愛。而且這個時代沒什麼人工合成的豬飼料,喂豬的食物更是百分百綠色環保,所以豬肉非常的香。
豬血旺也好吃,看上麵那一層嫩綠的蔥花,還有汪出來的油,就已經很引人食欲了,舀一勺放進嘴裡,幾乎入口即化,滿嘴的香。還有用豬肉和豬骨頭熬的爛爛的酸菜,那湯已經變成了濃濃的泛著奶白色,吃一口,也是一個字:香……
吃了幾口肉,抿了一口酒,然後一勺一勺地舀豬血旺吃。他上輩子最愛吃這個,而且今天的血旺蒸的火候很好,所以特彆嫩滑。他一邊吃,一邊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響。
還真是美好的享受啊……
“咕”
“咕”
耳邊傳來幾聲奇怪的聲響。
房俊放下舀血旺的湯匙,抬起頭來,便見到麵前這幾位都在盯著他看。
有酒無肉,那是一大憾事。
有酒有肉,但是隻能喝酒不能吃肉,那就不是什麼憾事的層次了,那簡直就是無儘的折磨……
這幾位看著房俊吃得嘖嘖有聲,那滿桌子菜發出的濃鬱的香氣,便下意識的抿著酒,越喝,越想吃肉。越是壓製著吃肉的慾望,就越是喝酒……
不知不覺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一個個的小臉兒都紅撲撲的,有些微的醉意,那股子想吃肉的念頭,在心裡瘋狂的滋長,漸漸的控製不住。
豬肉咋地?
房俊能吃,咱就不能吃?
更何況人家房二不是說了麼,這豬是他自己養著來等著殺了吃肉的,那肯定乾乾淨淨沒毛病!
心裡這麼想著,就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最終,第一個受不住的是李元文。
這人雖然是皇族,但是生性隨和,沒什麼遠大誌向,平素就喜好口舌之欲,用後世文明的說法,那就是一個“老饕”,當然了,通俗一點,那就是“吃貨”……
吃貨,最禁受不住美食的勾引。
李元文心一橫,管他娘的豬肉還是什麼肉,瞧著房俊吃得那叫一個香,他饞蟲都快爬出來了,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拆骨肉,學著房俊那般在蒜醬裡打了個滾,送到嘴裡。
一口咬下去……
“二郎啊,你不實誠啊,說得天花亂墜的,這肉也不咋地啊?”
李元文搖頭歎氣,嘴裡嚼著肉,抿了口小酒。然後夾了一筷子酸菜,“還算有點滋味吧,但是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某嘗嘗這個……豬血?哦,叫血旺啊,這個名字不錯,很喜慶,好彩頭……這味道啊,也就一般。”
李元文一邊挨個菜都嘗嘗,一邊抿著小酒,一邊搖頭晃腦的挑毛病,筷子卻舞得飛起,根本不閒著。
房俊就笑,舉杯跟李元文碰了一個,一飲而儘。
李元文見到房俊喝酒如此豪邁,臉色有些惴惴,心虛道“這個酒太烈,咱慢點喝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