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白胖胖的管事臉上掛著矜持的笑容,拱手道“在下乃是上柱國、左驍衛將軍郭家管事,來此之前,吾家主公便有囑托,無論曲池坊的房舍售價幾何,都要買下來十套,以此表示對房駙馬的友誼。兄台隻需說出個數字,在下這就簽字畫押辦理手續。”
這也太直接了!都是來捧房俊臭腳的,可好歹也都是有身份的家族,行事講究一個含蓄迂回,大家你知我知就好,這般直言不諱的說出“表示對房駙馬的友誼”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沒水平了!
也隻有郭孝恪這種賊寇出身囂張跋扈的匹夫才乾得出來!
迎著一道道鄙視的目光,郭家的管事卻毫無愧色。
都是送錢買房二郎歡心,以此謀求水師名額而已,何必假惺惺的裝清高,誰比誰高貴還是怎的?
房俊含笑不語,那名家仆看了看房俊的臉色,便微笑道“好叫諸位得知,吾家二郎建此曲池坊,不為賺錢,隻為增加長安城的住房麵積,在愈來愈顯得擁擠的長安城內,開辟出一塊清靜幽雅的宜居家宅,緩解長安城的住房壓力。因此,曲池坊的房舍價格,由各位自己來定!”
“謔!這啥意思?”
“房二這是搞啥?”
“房二郎可是出了名的會賺錢,怎麼會任由買家開價?”
“要當心,絕對有陰謀……”
買主們一陣嘩然。
從古至今,就沒有這麼做買賣的!
不為賺錢,隻是為了緩解長安住房壓力?鬼才信你!
都將房子跟水師名額掛鉤了,不圖暴利你圖個啥?彆再侮辱吾等的智商了行不行?
那名家仆伸出雙手在空中壓了壓,喧囂的大堂裡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等著他“圖窮匕見”,看看房二郎到底玩什麼花招。
家仆微微一笑,挺直了脊梁,就憑你們也配跟咱家二郎做買賣?還說什麼你能看出二郎的謀劃,你能看出個屁啊!
一股驕傲自胸臆之間升起,他大聲道“房家一向言出法隨,說一不二!諸位,看中了那一套房子,請開價吧!”
還真讓大家開價啊?
諸人你眼望我眼,猶猶豫豫一陣,終於明白房俊的目的了……
想要用買房子來謀求水師的名額,你敢出個低價麼?更彆說以房俊現在的身份地位,你敢出個低價,這小子能回頭就帶著鷹犬走狗打上你家門去!
這是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啊……
眾人無奈的看著老神在在的房俊,暗罵無恥!
不過本來不就是準備著挨宰一刀的麼?
以為這家夥是個講究的,誰知道果然是本色難移啊!
郭孝恪家的那位管事麵容不變,揚起手,大聲說道“某出每尺八百文,購買三類房舍十套!”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八百文一尺?
模型上每一種類型的房舍都有長短尺寸,即便是麵積最小的三類房舍,也不小於六七畝,那就要將近一萬貫,若是一次買十套,那就要十萬貫!
十萬貫在這些豪族眼裡不算什麼,但是十萬貫的現錢,那就嚇人了!眾人在心裡腹誹,這個郭孝恪家的管事,不是房俊這廝找來的“牽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