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什麼是世上最好的生意?自然是用彆人錢去賺錢;什麼是世上最牛逼的生意?自然是根本不用本錢就能賺錢……
房俊最近春風滿麵,意氣飛揚。
所有認購了鹽場股份的士族,全都前來錢莊,遞交了抵押之物,等候評估價格,然後簽署協議。用尚未建成的鹽場股份,便使得各家拿出產業抵押並且付出利息,整個過程房俊隻是需要投入建設鹽場,等於一分錢沒出,便賺取了五百多萬貫本金的利息,世上還有比這個更愜意的事情麼?
五百萬貫本金,月利一分,便是每月五萬貫的進賬。
而錢莊反饋過來的信息顯示,這些士族都是精明的生意人,自然不會單單隻是貸款購買鹽場的股份。這麼一筆巨額的款項購買了鹽場的股份,必然導致各大士族府庫空空,其他的生意如何周轉?
自然還是要貸款的……
放著如此低廉的利息不貸款,難道要去跟彆人家“九出十三歸”的拆借麼?
傻子都不會這麼乾。
如此一來,售賣鹽場股份的千萬貫幾乎全部放貸出去,每月進賬十萬貫。雖然這筆錢房俊不敢揣進自己兜裡,但是對於窮嗖嗖的李二陛下來說,怕不是要美翻天?
或許李二陛下哪天一高興,自己這個侯爵說不定就變成國公了……
海虞城縣衙門前,房俊正與上官儀道彆。
今年春闈,上官儀大獲全勝。雖然未曾奪得狀元頭銜,但是一手文章入了李二陛下法眼,直接提拔為弘文館直學士。原海虞城縣令蕭銘以為官職被剝奪,房俊上奏請朝廷儘快派遣以為任事之臣前來繼任。
李二陛下自然知道海虞城與華亭鎮緊鄰,而華亭鎮初創,一切都是從無到有,海虞城的支持至關重要。因此大筆一揮,將與房俊關係很好,曾在崇賢館上下級同僚關係的上官儀欽點為海虞城縣令。
朝中一片羨慕嫉妒恨……
誰不知道現在房俊在江南搞得風生水起,誰沾了邊,誰就有無數的功勞等著去撈?卻冷不丁被一個新科進士給摘了桃子,自然是諸多不服,彈劾之聲不絕。
但是在知道上官儀曾經擔任房俊的屬下之後,大家終於偃旗息鼓。明擺著這人如同房俊一般乃是陛下夾帶裡的私貨,誰還敢不要臉去爭搶?
縣衙門前,上官儀對房俊抱拳笑道“下官新近到任,實在是千頭萬緒,未曾空出時間前往拜訪大總管,已是心中惴惴。現在卻有勞大總管撥冗前來,下官惶恐,感激不儘。”
他本想將事情處理一番,稍稍穩妥之後再去拜見房俊,卻不料房俊已經先行來拜訪他,上官儀自是感激不已。已房俊今時今日之地位,以及在江南的影響力,放眼江南幾人有資格讓他親自登門?
房俊哈哈一笑,拍了拍上官儀的肩膀,眨眼笑道“你我雖然分屬上下,實則交情莫逆,何須這些虛詞?本侯今日前來,就是給你撐腰來的,讓那些不開眼的東西都看看,本侯就站在你上官儀的身後,誰敢與你作對,就是與本侯作對!”
這番話,霸氣側漏,海虞城衙署上上下下噤若寒蟬。
上官儀自是受寵若驚。
須知房俊這一番話語,將會給海虞城的一乾牛鬼蛇神帶來無比的震撼,那些想要在自己麵前耍些手段的家夥,怕是立刻就要偃旗息鼓,乖乖的配合。
自己的工作將會立刻輕鬆無比。
有人罩著,真特麼的爽……
兩人寒暄幾句,房俊剛欲告辭,邊聽不遠處有人驚呼一聲“哎呦!這不是房大總管麼?哈哈哈,今日張某有幸,不知大總管可有閒暇,咱們把酒痛飲,一醉方休?”
房俊詫異的回頭看去,之間不遠處的街麵上,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正緩緩駛來,此刻車簾撩起,一個粉雕玉琢的……漢子正坐從車廂裡走出,到了房俊近前跳下馬車,拱手笑嗬嗬的向房俊施禮。
形容一個漢子,為何要用粉雕玉琢呢?
實在是此人的形象……太過妖豔。
一襲湖水綠的蜀錦長袍,用金絲紋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豔麗無匹。發髻梳理得整整齊齊,不知是否抹了油,油光可鑒一絲不苟。俊俏的臉膛敷了一層粉,粉潤瑩白中帶著淡淡的紅暈,修眉朗目,倜儻風流,距離房俊尚有足足一丈距離,一股濃鬱的香氣便撲鼻而至,也不知這人的衣物熏了多少香、身上敷了多少粉。
得虧已是淺秋,否則必然招蜂引蝶,蔚為奇觀……
房俊瞅著這人眼熟,一時卻是想不起究竟,隻得微微拱手,“這位兄台,不知……”
那妖豔公子“哎呦”一聲,俊俏的臉上滿是浮誇的失落,頓足道“大總管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張忘,您不記得招股會那天了?在下可是響應您的號召,足足花了九十萬貫買下了鹽場的股份呢……”
他這麼一提,房俊頓時恍然。
“原來是張兄,本侯眼拙,未曾認出張兄,失禮失禮。隻是張兄今日神采飛揚、嬌豔無雙,與那日的裝扮氣質大相徑庭,相差太大。”
這人怎麼打扮成這樣?
房俊嘴裡損了一句,心裡卻是琢磨,難不成此人有斷袖之癖不成?這打扮這氣質,嘖嘖嘖,肯定還是個“受”……
張忘臉色一僵,自然聽出了房俊的揶揄,就有些尷尬,眼珠兒轉了轉,心說你這什麼意思?我一切正常好吧,說一句神采飛揚咱倒是認了,可什麼叫“嬌豔無雙”?
他自是不知房俊一直未曾坦然接受唐代的“審美風格”,對於簪纓子弟“插花敷粉”的愛好敬謝不敏。不過房俊口中的寓意他卻是聽出來了,這是在說咱是個兔子?
張忘心裡不爽,你才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