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是個厚道人……
李治眼珠兒轉轉,小心翼翼的瞅一眼李泰,然後對房俊道“那個啥……姐夫,既然四哥不願意當這個什麼會長……那你看我行不行?你放心,彆的心思絕對一絲一毫都沒有,斷的乾乾淨淨了已經!隻是四個為難,小弟服其勞,自然責無旁貸……”
“小孩子家家,亂摻和什麼?!”
未等房俊開口,李泰厲聲叱責。
李治委屈道“你都不願意乾,那小弟乾乾有何不可?四哥你看,小弟整天與高牆為伴,連大門都不能出,多可憐啊……若是能乾上這個會長,不僅有機會在青史之上留下名號,最重要還能讓父皇收回這圈禁之令……您就可憐可憐我唄?”
一雙大眼睛萌萌的看著李泰,一臉諂媚,就差搖尾乞憐了。
說起來李治也是真的慘,雖然李二陛下並不禁止親屬前來晉王府探望,卻嚴令他不準出府半步。對於李治這樣一個生性跳脫的少年人來說,如何受得了一輩子就這麼圈禁在高牆王府之內?
李泰無語,瞅著李治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兒,叱責的話語不忍說出口,便歎氣道“你真當這個棒槌安得什麼好心?與門閥作對,與儒家作對,那可都是冒著極大風險的!若是毫無進展一事無成也就罷了,可一旦當真對他們的根基構成危害,你當這些人不敢殺人麼?在他們這些人的心裡,最核心的利益哪怕丟了性命也得去死死的守著,無論是誰擋了他們的路,都會毫不猶豫的鏟除掉,哪怕是……皇帝!”
李承乾在一旁默然不語。
他能怎麼說?是讓李泰當這個先鋒,還是讓李治上?
作為最大利益的既得者,他說什麼都不合適……
李治小臉兒一白,變色道“這個……不至於吧?”便看向房俊。
房俊點點頭“魏王殿下英明睿智,所言不差,很至於。”
李泰冷笑“不過,你這廝也彆高興太早,丘神績不論是不是你殺的,丘行恭必然是將這筆賬算在了你頭上。那老貨心狠手辣暴虐成性,食人心肝的事情都做得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三法司不能將罪名定在你的身上,而且未能追查出真凶,你就等著丘行恭瘋狂的報複吧……提醒你一句,丘行恭混跡軍伍幾十載,屍山血海不知爬過來多少遭,身邊死士不計其數,你就算出門去趟茅房都得多做提防,否則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人砍了腦袋……”
這話,還真就不是惡心房俊,給房俊添堵。
丘行恭那等暴虐之人一旦瘋狂起來,當真是毫無顧忌,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房俊卻是毫無懼色,淡然道“殿下還是顧好您自己吧,若是在這個會長的位置上毫無建樹,不僅陛下會徹底對你失望,你也斷絕了最後一個名傳後世被諸子百家奉為先賢的機會,從此以後,也隻能待在府裡混吃等死……可若是做出了成績,那就勢必要挑動門閥和儒家的底線,那些人瘋狂起來,絕對不會比丘行恭差多少。”
不好好乾,你也就是一條鹹魚,這輩子也就這麼回事兒了。
乾得好,那就得麵對門閥與儒家的明刀暗箭,咱哥倆五十步笑百步,誰也沒比誰強……
李泰怒視房俊。
這特麼還不都是你害的?
房俊麵無表情的回瞪。
有能耐你不乾啊?
火藥味漸漸濃鬱……
李承乾扶額長歎,這兩人有完沒完?趕緊岔開話題道“聽聞二郎要整編右屯營,完全摒棄府兵政策,全部兵將儘皆招募而來?”
房俊點點頭。
雖然整編之法尚未公開,但是早已呈送至李二陛下案頭,李承乾身為太子,早一步知曉自然是情理之中。
李泰冷笑道“當真是無知至極!當年神機營人不過千餘,水師更是體係不同,你搞那些招募之法無可厚非,可是右屯營多少人馬?且不說招募而來的兵將戰力如何,單單需要耗費的軍餉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時日一長,何以為繼?簡直是異想天開!”
房俊翻個白眼,兩手一攤,一副氣死人不賠命的神情“多謝殿下擔心,可是……微臣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