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小的發現敵國奸細了!”
長孫武哈哈大笑“奸細?就你?哈哈哈……得是多傻的奸細,能特麼被你發現?”
青年道“小的對天發誓,說的是真的!”
“哦?說來聽聽,在哪兒發現的?”長孫武有些狐疑,或許……這廝當真運氣逆天?
“那個啥……哎呦,我這腰好疼……臉也疼……那個,這位隊正,小的早飯還沒吃呢……”
旁邊那兵卒又舉起拳頭“娘咧!老子啥時候打你臉了?”
“行了行了!”
長孫武擺擺手,盯著那青年道“知道撒謊是什麼後果麼?”
青年眼珠子轉了轉,咽了口口水,道“知道!怎麼敢騙您呢?我是真的發現了!”
“很好!”長孫武身穿甲胄不能攜帶褡褳荷包之類,走到一旁的城牆根兒,將放在那裡的一個褡褳拿起來,打開抓出一大把銅錢,塞進青年手裡,說道“說吧,奸細在哪兒?”
青年瞅了瞅手裡的銅錢,又瞅了瞅長孫武鼓脹脹的褡褳,舔了舔嘴唇,一臉為難道“這個……那個……想必隊正也知道,現在長安城裡物價飛漲,一碗刀削麵都要一個銅錢了……您看看就這麼點兒錢……哈哈……哎呦!”
卻是被長孫武飛起一腳踹了個跟鬥,手裡的銅錢撒了一地……
長孫武怒道“豬狗一樣的東西,也敢跟老子討價還價?來來來,老子今日不讓你瞧瞧顏色,你特麼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最後這一句乃是房二郎之名言,早已傳遍關中,市井之間但凡打架鬥毆當街罵仗,不加上這麼一句,似乎就覺得不夠威風,沒有煞氣,降不住人……
兩人又對青年一陣狠揍,這回可不管什麼頭臉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狠的,哪兒疼往哪兒打!
混跡市井之間的賊偷,哪裡有什麼剛強誌氣?
一頓拳腳下來立馬慫了,一邊縮成球兒一邊大聲求饒“小的錯啦小的錯啦,不敢跟隊正要錢了……饒了我吧,我是真的見到奸細了呀……”
“娘咧!還特麼嘴硬?”
“真的真的!真的見著奸細了……”
“行!你娘咧還跟老子玩這一套是吧?來來來,你給老子指出來奸細在哪兒,捉到奸細,咱們一筆勾銷,捉不到,老子今兒就扒了你的皮!”
青年捂著腦袋,眼睛從手指縫裡往外瞄了瞄,忽然大叫道“奸細!奸細就在那兒!”
“嗯?”
長孫武下意識的一抬頭,就見到一輛馬車晃晃悠悠朝著城門處駛過來,這是奸細?奸細敢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城?
心頭冒火,就想狠狠的給這個賊偷兒鬆鬆皮子,忽而心裡一跳,再一次抬頭,目光就盯在了車轅上那個戴著鬥笠的車夫……
這天都擦黑了,又不似晌午那般怕太陽曬,戴著個鬥笠乾啥?
長孫武心底生疑,便直起身,向著那輛馬車走去,大叫道“停車停車!天快黑了,進城乾嘛?”
身邊的兵卒也趕緊跟了上去。
青年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身上的痛處,望著長孫武的背影“呸”的吐了一口口水,低聲罵道“這個兔崽子,太特麼黑了!幾十個銅板就想打發老子?想滴美!哼哼,這輛馬車就是個倒黴蛋兒,你跟他們掰扯去吧,奸細?奸細能特麼坐著馬車大搖大擺的進城?傻瓜蛋一個!”
瞄了一眼四周,見到並無人主意他,趕緊爬起來撒開腳丫子順著城牆根兒一路往南跑。
一邊跑,一邊心想老子發現了奸細的行蹤,這可是老天爺賜給我的發財的良機呀,不過再不能找長孫武這等棒槌賣消息了,這幫上不得台麵的孫子太黑……
魏府。
武媚娘派碼頭上一個管事前來通知房俊,說是薛仁貴等人接到房俊的書信,已然抵達長安,此刻剛剛下船,尚在碼頭處逗留。
薛仁貴等人到來,事關房俊對右屯營的整編計劃,這是頭等大事,不能耽擱。
房俊便跟魏叔玉說明情況,說是有要事亟待處理,魏叔玉自然表示有事情便先去忙。又跟太子等人告辭,便出了魏府,帶著一群家將部曲,徑自出了城南的明德門,直奔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