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盧氏狠狠一巴掌打在房俊肩膀,房俊怪叫一聲,心想這公主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便看向一旁乖巧不語的武媚娘“媚娘你給我作證,昨夜我何曾與殿下同房?”
武媚娘一臉糾結,猶猶豫豫,半晌才道“郎君莫要逼我……”
那小模樣,就好似被房俊逼著撒謊卻又不願與房俊同流合汙一般……
房俊仰天長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兩個臭娘們兒是合起夥來把自己往死裡坑,大抵是因為昨夜自己沒有回臥房安睡,偷偷摸摸跟鄭秀兒親熱一晚,這倆人嫉妒吃醋了……
自從誕下孫子,這兩個娘們兒在老娘的眼中地位蹭蹭蹭的往上竄,原本高陽公主高貴的身世、武媚娘的乖巧柔媚便深得老娘喜愛,現在更是不得了,反倒弄得自己這個兒子好似撿來的。
這在唐朝的社會風俗當中極其少見,幸虧房俊經受過後世的熏陶,否則還真不一定接受得了……
當然,房俊現在在意的不是這個。
“當真懷上了?”房俊看著高陽公主問道。
高陽公主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輕輕點頭,輕聲道“嗯,最近兩天總是身子不舒服,隻是未敢肯定,今早母親回府,這才叫了郎中過來細細診治,說是喜脈。”
房俊楞了一下,既然今早才確定,那剛剛在皇宮裡長樂公主言及高陽公主已然懷孕,還真就是睜眼說瞎話。心裡不由得美滋滋,那位殿下為了替自己求情也是真拚,居然敢哄騙於李二陛下……
盧氏依舊餘怒未消,揪著房俊的耳朵耳提麵命“是條漢子就得對老婆孩子好,你爹當朝宰輔,不知多少勳貴高官在他麵前低眉順眼奉迎巴結,可是你何嘗見過他在家裡吆五喝六耀武揚威?男人的能耐就得朝著外頭使,就算你有通天的能耐,在家裡打老婆罵孩子算什麼本事?”
房俊雪雪呼痛,連連求饒“娘唉,您饒了我吧,疼疼疼……我哪敢在家裡耍威風?且不說彆的,單單有您給她們撐腰就了不得,兒子若是敢瞪一瞪眼睛,還不是一轉眼就被您給鎮壓?娘快放了我,這這這,兒子好歹也是朝廷重臣,若是被外人知曉,定然笑話,兒子如何做人?”
“滾你的蛋!老娘教訓兒子,怎麼就笑話了?彆說你區區一個檢校兵部尚書,就算哪天當上司空司徒,你不還是老娘肚子裡頭爬出來的?老娘想什麼時候收拾就什麼時候收拾,你敢炸翅兒試試?”
盧氏橫眉立目,霸氣側漏。
小樣兒!
你老子都被老娘整治得服服帖帖,現在還收拾不了你個小兔崽子?
房俊愁眉苦臉,連連求饒。
高陽公主則與武媚娘捂著小嘴兒,吃吃的笑。
在外頭橫行無忌無人敢惹的房二棒槌,在家中則一身煞氣儘皆收斂,仿佛從老虎變成了綿羊,這種強弱之間的極致轉變……還真是可愛呀!
盧氏教訓了兒子一通,又叮囑高陽公主一些注意事項,便美滋滋的轉身出去,前往廚房吩咐廚子準備一些養身子補氣血的食物。現在房家蒸蒸日上,兒女們儘皆有出息,房玄齡更是放下繁重的公務修身養性,若是能夠在多多添丁,那簡直就是最美的事情了……
盧氏一走,房俊頓時支棱起來,指著高陽公主氣道“好哇,懷孕這麼大的事不是第一個通知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在母親陷害於我,你這娘們兒想要造反不成?”
他凶神惡煞,奈何剛剛見識了他“溫馴如綿羊”的高陽公主豈會害怕?
瓊鼻皺了皺,公主殿下嬌哼一聲,道“哼哼,哪裡有陷害於你呢?本宮倒是巴不得你每晚都歇在我房裡,奈何已然青春消逝臃腫不堪成了黃臉婆,再得不到郎君的寵愛呢……”
房俊以手撫額,臭丫頭你還敢不敢再做作一點?
武媚娘無奈,瞅了高陽公主一眼,勸道“殿下當適可而止,郎君乃是至情至性之奇男子,那幾個侍妾皆是你我的侍女,最是知根知底忠心耿耿的人,郎君若是不能給她們個一男半女,豈非太過薄情?”
話音剛落,便聽得門口“哐當”一聲響,房俊嚇了一跳回頭,便見到鄭秀兒正手忙腳亂的將掉在地上的臉盆拾起,抬起頭瞅了一眼屋子裡三人,眼圈兒瞬間一紅,兩行清淚便即湧了出來。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垂泣道“殿下寬恕,奴婢知罪……”
房俊仰天長歎,得,這位估計是這丫頭不知道高陽公主今日演技爆發想要表演,將她剛剛的話語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