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倍比羅夫追問道“閣下為何強占佐渡島,還請明示。”
他是越國國守,佐渡島是他的領地,雖然忌憚唐軍的戰力,可是若不聞不問,如何跟自己的屬下交待,如何跟天皇交待?
房俊替他斟茶,麵色平淡道“某此行乃是前往流鬼國,遞交大唐皇帝陛下的國書,行至此地,忽聞島上有漢人被劫掠至此充當奴隸開采礦石,且殘酷苛待凶狠虐殺,故而上島一看究竟。”
阿倍比羅夫斷然道“萬萬不會有此事發生,大唐乃是天朝上國,倭國自大漢之時便是藩屬之國,豈敢奴役漢人?定然是有人造謠生事!”
房俊將茶杯推到他麵前,淡然道“大隋亡了幾十年,尚有當初征伐高句麗之水軍被爾等俘虜之後關押此島,奴役了四十幾年……”
阿倍比羅夫愣了一愣,不知道說什麼好。
島上不僅有流放的犯人,更有從各地抓來的奴隸,從來沒人去管這些人的死活,更沒人在乎他們的身份,至於幾十年前的大隋士兵……雖然他不太相信,可是堂堂大唐之侯爵,總不會信口雌黃吧?
房俊也不生氣,依舊平平淡淡閒嘮家常一般,道“某乃是大唐侯爵,聽聞臣民被劫掠成為奴隸,並且殘酷虐殺,總不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吧?”
阿倍比羅夫下意識的點點頭……
房俊續道“所以自然是要上島來看一看的,結果島上的守軍二話不說就開戰,某能怎麼辦?大唐天威如獄,若是不戰而退丟了大唐顏麵,某回到長安,皇帝陛下就得砍我的腦袋,所以哪怕不願開戰,某也不得不開戰,你說對不對?”
阿倍比羅夫又點點頭……
房俊一拍手,無奈道“結果一開戰,那些個守軍便潰不成軍一敗塗地,某麾下的兵卒順勢一衝,就將這座島都給占了……”
我也並沒想要占領這個島,可是你們倭人戰鬥力太弱,一觸即潰,我有什麼辦法?
我也不想啊……
阿倍比羅夫還是點頭。
可是點頭之後,他卻猛然覺得似乎又哪裡不對……
麵前這位大唐侯爵所言合情合理,任是誰也挑不出錯來,可問題是我的佐渡島沒了啊!
你合情合理了,我特麼跟誰說理去?
阿倍比羅夫也不喝茶,強硬說道“那是侯爵閣下您的事情,在下隻是問您,何時從佐渡島撤兵?”
房俊搖頭道“撤不了。”
阿倍比羅夫色變,大聲道“閣下如此強占佐渡島卻不撤軍,大唐莫非要與倭國開戰不成?”
“砰!”
房俊狠狠一拍桌子,瞪眼怒道“在某麵前,豈敢無理?彆將開戰這兩個字掛在嘴上,當老子是被嚇唬大的?有能耐你現在就出去,某保證不傷你分毫,等你回到領地之後整軍來戰,某奉陪到底!”
阿倍比羅夫氣得一張大臉通紅,怒道“分明是你占了佐渡島不走,怎地反而是我要開戰?”
房俊哼了一聲,道“某隻說不能撤軍,何時說過開戰?”
阿倍比羅夫隻覺得太陽穴騰騰直跳,快被房俊給氣死了,惱火道“你們站著佐渡島不走,其不等同於開戰?”
他橫,房俊比他還橫!
毫不退讓的噴回去“大唐子民死在這島上,是被虐殺至死,沒人給我一個交待,那就休想大唐撤軍!”
阿倍比羅夫發現自己嗓門不一定有房俊大,隻得忍著怒氣,道“你想要什麼交待?”
房俊道“必須有人為此負責,然後賠償損失,貴國天皇親自書寫國書,向大唐全體國民道歉,並且保證這等事永不會再次發生!”
巴嘎!
阿倍比羅夫差點沒氣瘋了,知道大唐愛欺負人,可是欺負人到這等地步,簡直不能忍!